询问着。
月宜含笑说:“老样子,但是总比小时候好多了。”
“姐姐小时候怎么了?”
“我只记得我总是生病,我娘说最厉害的一次都没有意识了,呼吸也非常弱,大夫看了直摇头,说是让我爹娘准备后事。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道士,我爹娘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让人家做法,结果道士却说要想平安活下去,我就得去山上寻出僻静地方将养,十六岁之前不得离开这里。”
阿肃听了月宜的讲述,眉头越锁越深:“姐姐从来都没有下过山?”
月宜点了点头,神色也有些落寞:“道士嘱咐过得,少见生人,少去山下。”
阿肃心里酸酸的,觉着月宜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孤独。他定定地看着她,试探性地问:“那姐姐想不想就在翠微山上转一转。这里没什么人类,不,我是说没什么生人,而且咱们也不去山下,就在山上转一转。姐姐想不想去?”
月宜有些憧憬,可是心里还是隐隐担心:“我想去是想去,可是万一……”
“咱们这不是也是听那个道士的话吗?我发誓,一定不会让姐姐看到生人,也不会带姐姐去山下。”他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说,“我知道有一处树屋,咱们可以去那里玩儿。树屋靠近一条溪水,我还可以给姐姐烤鱼吃。”
“我可没瞧见你爱吃鱼鲜。”月宜打趣道。
“我不爱吃,但是我会烤,而且烤的很好吃。”阿肃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那你都给谁烤过?”月宜捏了捏他的指尖。
阿肃在她唇上舔了舔,认真地说:“我只给我娘烤过一次。以后我都只给姐姐烤鱼吃。”少年说完,在她颊边又蹭了蹭,亮晶晶的眼眸映出月宜娇嗔的神情。
月宜心里想什么似乎都被看他猜到了,羞涩地转过脸儿不知所措。
阿肃越凑越近,见她不回复便道:“那姐姐答应了。姐姐想什么时候去?”
月宜心里还是有些挣扎,忧心忡忡:“你真的只带我在山上走一走吗?”
“嗯,不下山,也不见别人。”阿肃捧起她的小脸蛋,在她微蹙的眉心处亲了亲说,“我也不想别人看到姐姐。在这里,潋滟总是进进出出的,我不喜欢。咱们出去了,姐姐就可以单独和阿肃好好玩儿了。”
月宜想了会儿,最后应了下来:“嗯。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都可以啊。明天我就可以带姐姐去。”
月宜点头,心里也按捺不住了:“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她扶着下巴想了想说:“我可不能和潋滟说,潋滟一定不让我去。我就告诉她自己想在屋里睡一天,别来打扰我。”这也是正常,她身体虚,经常犯困,睡上一天并非稀奇事。
两人有了小秘密,都很激动。阿肃那些亲密的举动,月宜也没有斥责,还高兴地拉下他的头,在他颊边主动亲了一下。
阿肃晚上要回去,裤子干了之后换上,依依不舍地拉着月宜的手:“姐姐,那我明早来接你。”
月宜点点头:“嗯,那你路上小心些。”送走了阿肃,月宜才打开房门让潋滟进来伺候自己就寝。潋滟狐疑地扫了一圈询问道:“阿肃走了?”
“嗯。”
潋滟开起来玩笑:“你别说,一整天没看见他我还有点想他。”
月宜心里想的是,你想他,阿肃却嫌你烦。
潋滟又问道:“夫人那天说起林大公子的事情,姑娘没有想过吗?”
月宜拨弄着簪花,手指一顿奇道:“想什么?”
“姑娘看不上人家?”
月宜这才有点明白娘亲那天为什么说起来林表哥:“我没有说我看不上林表哥啊,他很好,但是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那姑娘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月宜忽然脑海里出现阿肃英俊的面容,脸上顿时浮现出浅浅的红霞:“别说这些了,我哪能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潋滟却透过镜子端详着月宜羞涩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笑道:“姑娘怕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吧。莫不是哪个话本子里的书生?”
前半句话月宜吓了一跳,还以为潋滟要提起阿肃,幸亏后面潋滟也只是拿自己开玩笑,月宜转过身斥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告诉娘亲给你配个夫君。”
潋滟这才打住:“姑娘别生气,奴婢错了还不成吗?奴婢还想着伺候姑娘一辈子呢。”
可是潋滟这些话到底还是在月宜心里落了影儿,再加上明儿答应了阿肃要出去玩,心里激动,翻来覆去,一夜不曾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