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长相英俊,和她如此亲近,她并不排斥。阿肃抱了她一会儿,觉得她身子那么软,想这么一辈子都将她抱在怀里。直到潋滟敲了敲房门,说是厨房新做了点心,热乎的,月宜想不想吃,
月宜才如梦方醒,使劲推开阿肃,缓了口气扬声道:“不用了,我们都吃饱了。”潋滟离开,月宜转过脸儿独自一人坐在小几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肃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眼巴巴地说:“姐姐,我今晚想睡在这里。”
月宜摇摇头:“不成,你现在大了,不能在这里……”
阿肃皱起眉头:“为什么?”
月宜嗫咬着唇瓣,心里仍然兵荒马乱的,声音都带了颤意:“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我早该和你避嫌了。”月宜把古人的话搬出来自然是在找借口,若是避嫌,之前怎么还容忍阿肃的那些亲昵的行为?不过是刚才那一吻令她心慌罢了。
阿肃立马站起身双手环住她说:“不成,我就要和姐姐一起睡。”
月宜被他闷在怀里,只得去掐他的腰:“阿肃,放开我……”
“不放!”小少年固执地收了收手臂。
月宜又掐了一下,声音肃然了一些:“阿肃,姐姐有话和你说。你再不放手,姐姐就不让你来了。”
阿肃怔了怔,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臂,却仍旧虚虚地搭在她手臂上:“姐姐要和阿肃说什么?”
月宜不敢看他,偏过头,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和静地说:“阿肃,你也说了,你自己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姐姐以后就不能和你这么亲近了。”
“为什么?”阿肃急急地问。
月宜抿了抿唇幽幽地开口:“姐姐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
“我不要,我喜欢姐姐,就要和姐姐一起。”阿肃耍赖一般躺到榻上闭上眼睛,双手环在胸前赌气道,“我不走了,今晚就要在这里睡。”
月宜来到他身边,坐在床沿,见他噘着嘴心里也有点小气闷,扭过身子,双手拧着帕子也默默不言语。阿肃躺了须臾,感觉到月宜到了自己身旁可是却没有听到少女清婉的声音,不得不睁开眼睛,只看到月宜双肩一抖一抖的,小脑袋靠在床柱边。阿肃也跟着坐在她身后,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就见小姑娘满面泪痕。
似乎自己总是惹她哭,今天她都哭了好几次,眼睛都要肿了。
阿肃于心不忍,碰了碰她的肩头心疼地说:“姐姐,那我今晚不在这里了。阿肃待会儿就走了。”月宜抹了抹眼泪仍是不说话。阿肃叹了口气,咬着唇瓣无奈地说着:“姐姐,那阿肃现在就走了。姐姐别哭了。”
他翻身下了床,刚要走,月宜却轻轻地唤住他:“外面都下雨了,你也不怕淋着。”小姑娘声音里还带着软软的哭腔,听得人心里痒酥酥得。
阿肃回过身,不敢造次了,规规矩矩地双手放在膝头,垂头丧气得。
月宜睨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小手戳了戳他的腮气鼓鼓地说:“大夫说我不可以总是喜怒交加,遇到你算是遇到克星了。”
阿肃委屈地望着她说:“姐姐……”
月宜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给他铺好:“天冷了,你盖这床。”她低下头,手指抵在阿肃唇瓣间认真地说:“不可以告诉别人,要不我真的不理你了。”
阿肃重重点了点头,眼底又有星星闪烁着。
月宜阖上窗户,外面雨势其实也不大,但仍是不忍心让阿肃淋着雨离开。阿肃拍了拍床里边说:“姐姐也过来躺着。”
月宜笑道:“等会儿,刚吃完饭,谁和你似的。”说着,便坐在小几前翻看潋滟前些天从山下带来的话本子。阿肃一手支着脑袋,侧过身静静观望着灯下容颜如玉的少女,心里便如同吃到了花蜜般甘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和她在一处,这几个月在家里准备过冬的猎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心里还担心她会不会忘了自己,毕竟她还有那个“弟弟”。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并不言语,气氛却也融洽温馨,阿肃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说:“姐姐,我困了。”
月宜扬了扬头笑着说:“好,早点休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脱下外面的对襟褂子躺到床上。阿肃待她躺好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紧紧贴着她,脸颊蹭了蹭她的肩窝说:“姐姐,你刚才在看什么?”
月宜挣了挣,他反倒握得更紧,还将身子又往自己身上凑了凑。她知道说他他也听不进去,凛了凛神才道:“就是很简单的故事,一名书生受了冤屈,然后如何如何为自己申冤,途中还遇到了一些神鬼奇事。”
“姐姐相信世界上有鬼吗?”阿肃问她。
月宜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去考虑太多。”
阿肃蹙起眉头:“所以姐姐其实是相信的。”
月宜想了想:“也许吧。不过我也说不好,毕竟都是道听途说。自己又没见过。”
阿肃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下,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目光温存。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