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他缓缓应道:“恩。”
栾子书这么问不是没有缘由的,他记得在几个月前,他买了天城月老庙附近的糕点,身上也带着寺庙里的檀香,应该待了不少时间,虽然味道极淡,但他经过他身前,仍被他闻到了一丝。
栾子书没再问,他并不是着急栾子觉的婚事,只是见他喜欢一个女子这么久却毫无动作,有些奇怪。他说没有,想是如今已经不喜欢了。
临出发去汇城的前一天,孟今今请了良佳等其他铺子里的管事一同在六肴喝酒。
过了她和栾子书说好的回来时间,栾子觉恰好还在,便主动说去看一下。
六肴的二楼雅间内,栾子觉跟着小二走到门外,敲了敲门,但没人应答,里面也异常安静。
他们推开门,屋里只剩孟今今一人双手握着个酒杯放在腿上,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其他人都不在了。
小二下楼去忙了,栾子觉走到她身边闻着她一身的酒气,嫌弃地说了句,“没有酒量还喝这么多。”
他欲拉起孟今今,却又坐下了。
轻轻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他将酒杯斟满,仰头一口饮尽。
几杯酒下肚,他靠着椅背,侧过头凝视着孟今今,他知道试探没什么用,可还是忍不住去做了,期盼那丝毫可能出现。
结果,一如他所料。
两人坐得很近,他毫无停顿地凑过去,闭上眼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
而孟今今紧闭的长睫颤了颤。
九十九寄延弟弟
明天一早要出发去汇城,故而孟今今没有喝很多。
在栾子觉坐在孟今今身边时,她便醒了,但她懒得动,准备睁眼时,没想到他拿去了自己的酒杯。
她微微睁开一道缝,就见他自己倒了酒,一杯杯的喝了起来。
拿她的酒杯没什么,桌上的酒杯东倒西歪,都是用过的,这仅仅代表比起用其他人的酒杯,他宁愿用她的。
只不过她现在醒来,撞见他用自己酒杯的场面,又是尴尬。
她准备等他喝完扛起她离开的时候在睁开眼,装作刚醒。
孟今今等了会儿,却等到了落在唇上的柔软。
似乎有道雷光在脑中劈下,她震惊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衫,在要睁开眼的刹那她闭了回去。
他甚至不给她任何替他行为寻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比方说认错了人,就听他声音柔得不可思议,低低地呢喃,“今今。”
孟今今被这道雷劈得不轻,这真的不是梦?!
看他熟练的动作,她也弄清玉坠为何会掉进她衣襟内的缘由,她都不敢去想他做了几回。
背脊发麻,她很想睁开眼推开他,让他好好冷静清醒一下,然后离开这里,以后躲他远远的。
转念想到后头的事情,她告诉自己要稳住。
虽然不知栾子觉是什么开始对她有这心思,但他即从未表现过什么,甚至在极力掩饰,那他一定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对栾子觉有感情,但那无关男女之情。只要她忍过去,以后悄无声息地保持距离,断了栾子觉的念头,她和他之间一切便能维持原样。
孟今今舍不得,更不愿安宁的生活因此被打破。他是书生唯一的血亲,书生若知道了,到时他只会陷入两难。
然而,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当作是梦,栾子觉舔了舔她的唇,舌尖撬开了她的唇舔过她的贝齿,往里探入。
孟今今频临崩溃,但决定装睡到底,只能任由他的舌钻入,身躯靠向自己,捧着她的脸颊,勾搅她的小舌,紊乱的气息扑洒在她面上。
他的吻小心克制,却会偶尔失控用了些力道,足够让孟今今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不敢示人的心意。可想到正吻着她的是那个一直被她认作弟弟的栾子觉,她背脊发麻,觉着自己快忍不住了。
孟今今连气都不敢喘,面容慢慢涨红,一半是憋得,一半是气得,而他终于放开了自己。
雅间外有脚步声靠近,栾子觉坐直身体,搀起孟今今走了出去。
将孟今今送上马车后,栾子觉没有跟着一起,站在酒楼门口看,目送马车驶离,回头看了看六肴的匾额,转身离开,消失在暮色之中。
孟今今一到了马车内,弹坐起,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呆愣,仍是不敢相信刚知道的真相。
翌日,孟今今要出发去汇城。
汇城离天城快马三日的行程,孟今今回来,或是栾子书和辛出想去见她也算方便。
栾子觉也来了。
好在这家伙还是那副寡言少语的冷漠德行,她也不需多伪装什么,若没有昨晚,她真的看不出来。
像是忘记了他的存在,她没去注意过他。直到上马车前,才朝他看去一眼,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余光看到他剑柄上褪色的剑穗,不是她太相信他的借口,而是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栾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