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书。”
他笑着斜睨了她一眼:“还记得颜睿跟宋昭那个二货打的赌么?”
宋颂:“那幅《春江碧水》图?”
“没错,颜睿当时做好假画后,是托我放进了拍卖行里,那天巧就巧在,他在拍卖场外围抽烟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楼亦姗,楼亦姗缠他缠得紧,他嫌烦就找了个机会躲了,临走的时候,听见楼亦姗冲一个迎面过来的男人叫了声‘爸爸’,他最初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来知道你跟楼亦姗有过节,就留了个心眼,结果没想到这次你爷爷生日,他留的这个心眼,居然就能翻出这样的旧事——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需要的时候交到你手上。”
宋颂满脸错愕,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弯了弯唇:“颜睿很臭屁的,他当初给了我三件东西,说是你一旦用得上第一件,就绝对会使用第二件。”
她用了颜睿给的青碧茶盏做了送礼的备选方案,就势必需要那张拍卖委托书来自证清白。
宋颂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咬了咬下唇,犹疑地望着他:“那……还有第三件呢,第三件是什么?”
陆离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二楼少年的声音骂骂咧咧地掉下来,宋昭趴在二楼房间的窗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陆离,你有种的就离我小堂妹远一点!!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陆离额角的青筋显而易见地跳了好几下,琢磨着宋昭这个中二少年,真是跟防贼一样防着他,深吸一口气,干脆一把揽过还在愣神的宋颂的肩,对着宋昭就比了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贴脸v,末了,不忘挑衅地冲对方抬了抬下巴。
宋昭气到跳脚:“哥,哥你快来!!陆离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对堂妹——”
宋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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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去拿颜睿第三件东西的时候,宋颂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颜睿行为处事里的相似感,扑面而来。
父王还在世的时候,她和小哥哥之间一唱一和,天衣无缝的搭配简直都让人怀念。
颜睿总说她闻弦歌而知雅意,而小哥哥之于她,也正是如此,他几乎聪明到她一打哈欠,就知道给她脑袋底下塞个枕头。
零星琐碎的片段,从他若有似无的暗示开始,以及那些无法否认的共同点。
这个世界有太多奇怪的,没办法去解释的事情。
比如自己为什么明明死了,意识又能在嫁接到这个世界里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她之前一直不想确定,颜睿到底是不是小哥哥。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已经错过的感情,她不想回头,更何况,她跟他之间,还有无法逾越的君臣和血海。
与其这样,不如就让两人的关系纯粹简单一些,同窗之谊,最后也散落于各奔前程里。
她想得出神,直到有人影停在自己面前。
张雪荫形容狼狈,眼眶里密布着血丝,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满意了?”
宋颂眨了眨眼,倒也不怯场,平静地问她:“阿姨,您在说什么?”
张雪荫将下唇咬发白,满脸的仓皇,酸哽的声音里全是不甘心:“把我们赶出这里,你满意了吧?我之前就跟姗姗说过,让她别来招惹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计这么深,从一开始就算计她!”
从她诈她交出手链,保留那支钢笔开始,面前的小女孩就在一步一步网织陷进。
更甚者,其实远在半年前,她的前夫打姗姗的主意,从宋家拿到那对青碧杯盏的时候,宋颂厚积薄发,可能就在等这一天——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都能有模有样地诬陷自己跟前夫不干不净?
张雪荫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将她全身都冻得不能动弹。
宋颂只垂了垂眼帘笑一声:“您说什么算计,我不清楚。”
她没这么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那些事情。
张雪荫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你不清楚?!那你妈聂梨总清楚吧?是不是她教你的?!亏她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白莲花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人就是这样,从不肯心服口服地认输,总想着赢了自己的人,是通过各种卑劣的手段才将自己踩在脚下,仿佛只有这么想,承认失败才不会那么难。却不知道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宋颂脸上的沉静几乎让张雪荫心里发毛。
她坐着,自己站着,可面前这少女恬淡寡欲的气度,却如同款款的上位者,不骄不躁的模样,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
“阿姨,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也许是之前想到小哥哥的情绪余波,宋颂想起了好多她和他分开后,她独自一人面对的那些事情。
“从前有个小太子,她有个很敬重的老师,在朋党之争里,被好友落进下石,最后担了一身污名在狱中自缢。小太子不能让自己的恩师就这样死得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