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胀。
半晌,她捧着杜誉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闷闷道:“大人那我去更衣了。”说着便似要逃离般的欲转身离开。
杜誉却拦住她,躬身自衣柜中抽出一件浅蓝衣裙,不由分说换了他那件旧衣:“这是玉蝶庄这个月的新衣,你试试?”
“不、不用,这是大人为尊夫人准备的……不、不好吧……”
“试试。”杜誉将自她手上夺下的旧衣往衣柜中一丢,关上柜门。
花朝无奈,只好战战兢兢捧着那件旧衣进了隔间,心中忍不住祷告“李nainai你天上有灵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家夫君没个忌讳!”
然而那件衣裙一上身,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书呆子从未骗过你。”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还有没错,杜大人私下里是个女装大佬哇哈哈哈哈哈(?ω?)
***无聊加个内心小剧场:
花朝经过玉蝶庄看见那些挂出来的成衣,心中忍不住想:“这些个人可真没有品位,宫中好好的时新款式一传出来就七改八改变成了这么不lun不类的四不像,啧啧,当真是暴殄天物!”
杜誉见她眼神往那些衣裳上瞟:“我娘子想买衣服了!我要考功名!赚大钱!”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这两只小可爱时期,每次上回忆都担心会被说拖沓~~~还是我应该多写两只老可爱时期呢~~
***最后大胆开了几个预收,《谁说才貌不可双全》《你是我的启明星》《姐我不是那样的人》,厚颜请大家支持一下,爱你们~~
☆、第三十一章
花朝从内隔间更完衣回来, 发现杜誉仍是那身shi衣,已端坐案前,执着卷宗看了起来。不由蹙起眉头, 问:“大人怎么还不更衣?这shi衣服穿在身上,会着凉的。”
杜誉抬抬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痛,动不了。”
这不……动的好好的么?
花朝看着他, 他也正看过来,那一双明亮眼睛在烛光下更加澄澈, 眼底映着几个光点,好像泛着水光。莫名有种无辜与委屈的感觉。
明知他做作, 还是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劳驾大人将那动不了的胳膊抬一抬,民妇替你换。”
杜誉却没有动, 连眸光也愣愣的, 粘在她身上, 好半天, 才轻轻道:“瞧着挺合身的。”
花朝微微一愕,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身衣服, 脸上微红了红, 没有答话。站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又示意了一遍他抬胳膊。杜誉这才乖乖照做,神色如常, 甚至隐约带着一丝笑意,并不见多么吃痛。
花朝自他腋下穿过,低头去解他腰带。她软软的头发披散开来,擦在他衣襟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股独属于她的气息冲入鼻中,杜誉忽觉前所未有的放松,手不自觉抚上了那片如瀑青丝。
花朝觉察到,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闭上眼,好一会,下定决心似的,问:“我可不可以厚颜以为,大人口中的娘子……便是我?”
杜誉轻抚着她秀发,低头凝视着她,温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果然。
自那衣裙上身之后,花朝心中便有了数。衣裙的尺寸于她恰好合身。反而那李家娘子,比她高阔不少,大概穿不进去。
她心头盘桓着万千思绪。原本那股酸胀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没有着落的茫然感。不知过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杜誉,你我并未成亲。我不是你娘子。”
杜誉凝住她,目光灼灼:“我问你,那晚细柳河畔你是否曾叫我对你负责?”
花朝忆起旧事,神思缈远,有一会,方有些落寞地点点头。
杜誉问:“我是否亦答应了要负责?”
花朝再点头。
杜誉顿了一顿,似逡巡片刻,终缓缓再问:“那晚山洞之中,你我是否已……”
花朝不待他说完,像被烫着了似的从他身边一弹开来:“你别说了!”两颊染上一片淡淡的绯红。
“好,我不说,你只需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花朝垂目望着跟前的地板,再一次点了点头。
“便是这样,我们还不算夫妻?”杜誉不依不饶,咄咄逼问。
花朝沉默片刻,终于叹口气,道:“你亦说只是‘算’而已,算便是勉强,便不是——我们终究没有拜过堂行过大礼!”
杜誉却道:“你怎知没有拜过?”
我是当事人,我拜没拜过堂自己还不知道吗?
但终究不想令气氛太过难堪,只是道:“你可还记得,那时说你丁忧在身,不能拜堂?”她委婉提起旧事,欲令他做到心中有数便可。
然而杜誉却是轻轻一笑,倾身过来:“娘子想是有些糊涂了,三年丁忧已满。我去岁已挑了个良辰吉日,和娘子行过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