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棠在脑海中默默想象了一下成静脱了衣裳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见不得人,她哪里见过不穿衣服的男人,尤其这人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成大人,她更觉得要疯掉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她的脖颈,笑道:“你缩成这样作甚么?难道我要与小乌gui过一辈子么?”
她痒得扭了扭身子,却还是不肯说话,那耳根却渐渐红透了。
从未如此羞过。
他面对她时,从前恭敬有礼,如今却这般言语风流,撩拨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笑,“小乌gui再不把头伸出来,我便要来硬的了。”
她迟疑了许久,弱弱地探出脑袋,伸长颈子亲了亲他的唇瓣,软声道:“静静最好了,我们就好好抱着行不行?”
他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她可爱,眼眸也温柔下来,以指腹按了按她的唇瓣,柔声道:“你以为我当真要对你如何?”说着,又把她揽着往怀里靠了靠,像她平日抱着猫儿一般,他捏捏她的耳垂,又抚了抚她的长发,眸子弯弯,“谢家翁主贵不可言,肯来我怀里,我得好好养着才是。”
他容貌俊秀清雅,那双眼光彩流转,煞为漂亮迷人,被他这样注视着,她心里不知有多开始,便又乖乖地窝了回去。
霞色遍布满靥,她闭上眼无暇自顾,任凭他这样抱着她。
就这样相互抱着,便是极好。
她靠在他怀中,不知不觉已然入睡,呼吸清浅平缓,他待时辰不早,才将她抱了回去,让贴身侍女为她宽衣。
翌日谢映棠醒来时,只见卧房内空无一人,她穿衣起身,理好头发,便推门出去。
成静正坐在一棵海棠树下,正低头饮茶。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看来,便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来。
她欢快地跑了过去,却不将手给他,而是绕开了他的手臂,一把扑到他怀里去。
成静一把接住这小丫头,轻笑道:“早上就这么热情?”
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糯糯的牙,“静静是在特意等我吗?”
他点头,让她站直了,再让她坐到对面去,将已经烹好的热茶推给她,笑道:“我已经命人给你收拾好了衣物,今日我带你出城玩一玩,晚上便回谢府吧。”
她一怔,随即咬唇道:“……这是何意?”
他看她模样,知她是误会了,又忍笑着反问道:“你不回去,我怎么八抬大轿抬你过来?堂堂端华翁主,便急到连婚礼也不想要了?”
她又是一呆,旋即抬手捂住脸,嗓音细若蚊yin,“……这样啊。”
成静拿了扇柄,轻轻敲她的手腕,又笑,“将来的成夫人,你在夫君跟前这般羞涩,可如何是好啊?”
她耳根一红,又想起昨晚被他撩拨调戏之事,只觉眼前这人仿佛突然间性情大变一般,完完全全是吃透了她,她本以为自己才是主动的那一方,没想到这么些时辰过去了,她也只是负责了害羞而已。
她倏地起身,转眸轻轻嗔了他一眼,那一眼水眸含情,似喜似怒,直勾得他心猿意马,险些又将她拉回身边。
谢映棠却瞅准了时机,不给他拉,一直跑回了屋子里,阖上门便不出来了。
成静哑然失笑。
看来……这丫头还是要好好教教才是。
谢映棠僵持不了多久。
她哪里能忍住把成静关在外面,她坐立难安,在屋里团团转,等到自己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便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来,看成静还坐在那处没有。
成静还坐在那处。
他神色安然,手边茶杯莹白如玉,衬得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他正拿着一本书,低眸认真地看着。
她忍不住,又走了过去,一把抽掉他的书背在身后。
他抬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偏过头,不自然道:“在阳光下看书,容易眼睛痛。”
成静:“……嗯。”
嗯。……嗯?
“嗯”是什么意思?
谢映棠别扭道:“静静不是说要陪我出去玩儿吗……”
他却无辜道:“你躲回去,我当你不喜欢出去,便让人取消了行程。”
谢映棠:“……”
她咬了咬牙,又说:“那、那我今日晚上才回去,白日又该如何?”
他淡淡道:“白日,适合睡觉,喝茶,抚琴,卿卿爱做什么,都可以做。”
她忍了又忍,“那你呢?”
成静笑道:“我?我觉得今日天气暖和,适合读书。”
她登时急了,将手中的书一把砸入他的怀里,扭头便要走,才走了几步,又被赶过来的成静一把扯住手腕,他无奈道:“骗你玩的。你一时不给我碰,一时又想要我陪的,我到底是不陪好,还是陪得好?”
她一咬下唇,闷闷道:“我哪知道,你陪我我就怕得慌,瞧不着你我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