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梁迢身后走过来:“你们在这做什么?”
梁迢听见声音猛地一松手,回身瞧见了唐翎,她眼睛有些浮肿,似乎是刚睡醒便来寻他们了。
“我醒来瞧见阿樾不在房中,去厨房里找梁迢你也不在,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唐翎轻轻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这才几更天,不回去休息做什么呢?”
梁迢不动声色:“刚刚煎完最后一副药,本想到院子里走走,就在长廊这碰见了阿樾,随意聊了两句,这便要回去休息了。”
唐翎此时脑袋正是不清醒的时候,也没多想,走到唐樾面前试了下他的额头,露出一抹笑来:“这热是退下了,刚退去就出来吹凉风可不行。快回去。”
唐樾定定地望着她:“好。”
然后轻轻牵了下她的手:“皇姐也回去休息吧,不必一直照料我了。”
原来梁迢说得真的是对的,当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觉得牵她的手是一件再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梁迢跟在两人后面,看见唐樾的小动作,眼睛眨了眨,心道:这皇家真是造孽。好好的两个人,非要扯出一段本不该有的纠葛来。
唐翎后来便宿在了府邸中的客房里,因这夜实在忙碌,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竟然瞧见秋岁在自己身旁轻唤着。
她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当自己还在宫里。坐起身的时候却又瞧见屋中陈设皆与惠承宫的不同,方才大醒。看了眼秋岁:“你如何在这里了?”
秋岁轻声道:“幸好梁迢昨日便派人送了信进宫,说您宿在这儿了。若是不然,今日奴婢便难找到你。公主,宫里出大事了。”
唐翎站起身,这屋里没有梳妆台,她便找了一面镜子放在桌上,语气沉着并未有着急:“发生什么大事了?”
秋岁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道:“皇上气病了。听说是今日早朝的时候阎大人和皇上起了冲突,皇上怒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晕了?”唐翎一愣。
“是啊,此时广明宫外跪了一地的大臣,许多都是为着阎大人说情的。阎大人也在宫门前跪着,若现在还跪着,估计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是什么事情可知道?”
秋岁摇头:“朝堂之上的,没打听到。”
唐翎快速整理好仪容,带着秋岁梁迢便要回宫,经过院子里的时候瞧见了唐樾站在院中,他因伤告了假,没有穿官服。只一身长袍,芝兰玉树,看得唐翎不由得停了脚步:“我这便要回宫了。看你今日气色大好,心中也放心了。”
唐樾没有挽留:“马车已经替公主备好了。若往后公主得闲……还望不嫌弃,能常来瞧瞧阿樾。”
唐翎轻笑一声,觉得真是个孩子。什么话也没说,就同二人一起回了宫。
到广明宫门前的时候,果然瞧见许多大臣跪在门口。阎渡川亦在他们之中,他跪得腰板很直,面色淡然,明明旁得人都是为着他跪的,可他愣是跪出了一副事外人的感觉。
唐翎心中暗笑不愧是阎渡川,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阎渡川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身旁一老臣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早朝的时候阎渡川上奏说是柳妃一事已经查得了结果,确实是个意外。永宪帝实在难以接受,总觉得是什么人害了柳妃,又怒又悲之下,便气晕了过去。
唐翎心想这永宪帝果然任性得很,明明奉宸卫和刑部查得都是一个结果,可他偏偏就是不信。不仅不信,还搞了这么一出Yin谋论,成功把自己气病。
她瞥了阎渡川一眼,又环顾这跪在地上的十几位大臣,什么也没再多问,便进了宫。
宫里太医刚走,永宪帝已经醒了,有宫女端来汤药,唐翎径自伸手结果,端着汤药朝着永宪帝病榻前走过去。还没走到面前,就听见永宪帝怒的砸了个什么小玩意过来,这小玩意正正好落在唐翎额头上,虽不是什么利器,倒也叫人吃痛。
“朕说了不要端药给朕!”永宪帝怒道。
唐翎面色不变,一直走到永宪帝面前,只瞧见永宪帝面色泛红嘴唇却发白,果然是怒急攻心邪气入体的模样。
“父皇怎么了?”她好言好语。
永宪帝听闻是唐翎的声音,猛地从榻上下了来,快步走到唐翎面前:“景阳,景阳你来了!”
唐翎把汤药放在一旁,拉着他的手安抚道:“景阳来了,父皇有什么都可同景阳说。”
“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想蒙蔽朕的眼睛。”永宪帝嗫嚅道:“柳妃……分明是有人害她,可一个个都来同朕说是意外。怎会是意外呢?”
唐翎觉得他这模样有些恍惚,也不去接他的话,只是把拿起药:“无论是为着什么事情叫父皇心中如此难过,可天大的事情在景阳心中也大不过父皇的身体,还请父皇体恤体恤景阳这为人子女的心,把这药喝了可好?”
永宪帝顿了几秒钟,瞧见唐翎脸上情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