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轻声道:“都过去吧,阿爹,景阳永远在这里,永远陪着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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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
等到唐翎再从宫中出来的时候, 对着满地跪着的大臣挥了挥袖:“父皇允你们起来了, 快回去罢。”
一大臣大着胆子道:“皇上宅心仁厚, 只是阎大人之事……”
她看了眼阎渡川,回到:“父皇已经接纳了这个结果,想来是不会再追究了。”
那些大臣方才拍拍屁股起来, 对着唐翎行完礼, 相携出了宫。
阎渡川动作慢些, 众人都散了, 他才施施然要往回走。唐翎从后头叫住了他:“阎大人。”
他停下脚步, 回过头来:“公主是在叫我?”
唐翎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阎家之势如今越来越厉害了。父皇今日刚降怒于大人, 瞬间便有了小半的肱骨之臣为大人求情, 生怕大人出了什么岔子。”
阎渡川笑了笑,双手拱起,行了个礼:“大概是我对皇上之心日月可鉴, 于是朝臣们看了,不过体恤下官而已。”
唐翎嘴角噙着笑,眼神中却是不喜:“父皇做皇上, 或许太良善了些。可大人做臣子的,也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今日这架势,不知道的,本宫还以为是要以众臣相胁呢。”
阎渡川垂下头:“哪敢。”
唐翎嗤笑一声:“天下大势,浩浩汤汤。这大势我不清楚, 想来大人是清楚的。可无论如何,父皇终归是皇上,无论是谁要做什么,还要掂量几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莫要上来就这么大的阵仗,太欺负人了。”她说到最后似是戏谑,似是认真。
唐翎心中本来对永宪帝感情不深,可终究是原身的父亲。今天看这些大臣一个个为了阎渡川不依不饶却无人宽慰永宪帝几句,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阎渡川看着唐翎道:“公主总是这样,无论对谁,不问缘由,总是最护短的那个。”他莫名笑了起来。
唐翎皱着眉头看他,觉得这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彷佛鸡同鸭讲的说了他半天,结果换来人家一个笑。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叫人不对得很。
她甩了甩衣袖,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再同他讲下去的必要。
回到惠承宫的时候,她一眼就瞧见宫门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贴着墙站的,不知站了多久,头耷拉着,身上穿着孝服,一副没有Jing神的模样。
她走过去,唤了一声:“云昭。”
听见她的声音,云昭一个激灵,慌忙离开墙面,站得笔直了起来:“景阳皇姐。”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云昭这孩子神色看起来很不好,加上穿了一身白,更称得无力。说话也是嗡嗡的:“我就是专程在这里等皇姐的。昨日晚上来了一趟,皇姐不在。于是我今日一早便等在这里了。”
云昭不过十岁出头,说话间早已没了稚气,尽是老气横秋的模样。可若是像平日里那样老成也就罢了,今日瞧着格外Yin沉,哪里是十岁的孩子。
唐翎看了眼周围道:“怎么没有个侍从陪你过来?就你一人?这合德宫里的规矩呢,哪能叫你一人在这宫里乱跑,多危险。”
云昭抬眼看着他,一双眼睛很是冷漠:“母妃走后,合德宫早就乱了套了,哪来的规矩。”
唐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对着这孩子道:“到里头坐去吧。”
云昭摇头:“不要,就在这里说。”
秋岁在一旁出言劝道:“小王爷,就在这里站着多奇怪啊。让别人瞧了要笑话的。奴婢瞧着你脸色也不是很好,进屋喝喝茶吃些点心不好么?”
云昭沉默了片刻,忽而道:“景阳皇姐这里的茶和点心我都不敢用。若不小心同母妃一样去了怎么办?”他声音干涩,听着让人背后生凉意。
唐翎愣住,随即而来的是胸口间的酸涩。面对这样小的一个孩子直面而来的恨意,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讪讪道:“又是哪个宫人同你嚼舌根的,这宫里一个个的胆子都是野了,他们随意揣测说的你也信?”
“皇姐同母妃关系不好人尽皆知,还须得谁嚼舌根么?阎大人查案怎么偏偏审到了公主身上,这也是别人乱嚼舌根的么?昨日审了皇姐,听闻今早就同父皇说母妃坠河是意外。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偏爱皇姐,今日他的做法,倒也不意外。”
这都哪儿跟哪儿,唐翎觉得这孩子联想力很是丰富,皱了皱眉头:“你新丧母,胡言乱语说这些我不怪你,只是你母妃之事当真同我无关。云昭,你年纪尚小,实在容易听信那些闲言碎语。我会叫父皇给你换一批宫人,换些老实的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