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做什么,皇姐有我便够了。我的真心皇姐不必猜,我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他仰仗着自己是个病人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行径来。以前他瞧着临昭和唐翎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是嫉妒,现如今自己也能同唐翎如此没规矩,心里不由得偷偷开心。
可惜这时梁迢却带着大夫走了进来,唐翎站起身抽开手,给大夫挪了位置,叫他好好替唐樾瞧一瞧。
大夫把了脉,又把唐樾翻来覆去的瞧了一阵。
“夫人放心,相公的伤都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开些外敷的药便好。只是这伤引起的发热不好退,尤其到了夜里更为厉害。需得有专人在一旁照料着,我先开个方子,照着这个方子每两个时辰饮下一副。”
这大夫将他们认成了夫妻,唐翎觉得有些别扭,看了眼唐樾,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她对着大夫道:“这位是家弟。还劳烦大夫多多费心。”
大夫连忙道了几声“唐突唐突”,将方子写了下来。许是出了这乌龙之事,他走得很是麻利。
唐翎捏着方子,细细瞧过去,听得身旁唐樾突然轻声道:“我头疼,皇姐会陪我么?”
刚才那大夫也说自己需要有人照看,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不算得过分吧。
唐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会在这里陪你的,你且安心休息着。”又将方子给了梁迢,让她去抓了药。
唐樾明显安心不少,自己将外敷的药涂好,老老实实躺下,也不多言语。
到了夜里,唐翎同梁迢一人守着唐樾,一人煎药,分工明确,倒也将他照顾得很好。只是如此折腾,人实在容易疲累。唐翎瞧着唐樾已经在床上安睡,自己逐渐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唐樾夜间醒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她倚靠在自己床柱上閤眼休息的样子。月色如水,悄悄从未关严的门缝中透进来,一抹照在唐翎面上,蒙上一层圣洁的光。
她睫毛卷曲,像是婴儿一般。可唇上却有些干裂,想来是倦意太深,连喝水都忘了喝,只这么靠着便睡着了。
唐樾没来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恍然想到那大夫的称呼,低低出了声:“夫人……相公?”
面上只觉得热热的红得厉害,心中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似乎也未尝不可,唐翎同他的关系……本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阿樾……”睡着的人轻轻一声,惊得他猛地一个激灵。可再细瞧过去,方知原来是梦呓。她梦呓时比平时更为可爱,叫他的眼睛更是挪不开。
唐翎睡得很熟,熟倒连唐樾坐起身也未发觉。
唐樾瞧着月色中她的面庞,心中有一万只蚂蚁啃过,又疼又痒。他手指用力抓着被角,脑中仿若有天人交战。
可夜色实在太静了,静到任何理智的声音在这里都是溃不成军。
他梗着脖子,一仰头,好像是赴死的战士,眼前便是他摇曳的旌旗。可却又比战场上赴死更多了那么些惊心动魄。他挨近唐翎,没有犹豫。
不过仓促碰着,他心中万般杂念却都烟消云散一般,心里头只突然想着,皇姐的唇果然如同看见的那般干涩……却也柔软得厉害。
静悄悄的,门突然开了。
☆、阿爹
梁迢本只是想送药, 不防竟然看见这偷香窃玉的一幕, 脑海中刹那就是一片空白。
唐樾听见动静扭过头来, 看见梁迢震惊的表情,心中竟然十分平静。他伸出手,用指腹在唐翎嘴唇上轻轻一蹭, 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往门口走来。
又接过梁迢手中的药放在桌上, 再同她出去将门掩上。整个动作浑然天成, 没有丝毫慌乱。
他们来到长廊的时候, 梁迢才倚着柱子开了口:“你疯了。”
她神情早已没有了刚才撞见时候的震惊, 说得话也像是理性想了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这结论便是——你疯了,言简意赅。
唐樾不去看她, 眼睛往别处望去:“无需你管。”
“若我不是惠承宫里头的人, 你便是做出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我也管不着。可你知你自己现如今在做什么?那里头的人可是你姐姐,你不是疯了是什么?”
唐樾不再多言, 只淡淡道:“我不会害她,今夜之事你就当没有见过。”
他转身欲走,却被梁迢扯住衣袖, 梁迢沉声语气严厉:“我知道你没有害她的心。可情难自禁时,你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如何还能信誓旦旦地说不害她?”她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了什么一般:“我是过来人,我远比你知道在这宫里, ‘情’这一字最易伤人,说是利刃也不为过。只因陷入情爱中人便是最无理智之人,任你曾经如何聪颖,到后来也就成了眼盲心盲的。更何况你们……实在有违天理lun常,这世道如何容得下?唯有当机立断,方才能保得你自己与她。”
她一番话说得算是掏心,可唐樾依旧是那副清淡的模样:“并非情爱。”
她嗤笑一声:“不是情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