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何如何,管她自己之前如何想,总之,现在她暂时不会插手。
许知瑜正想着,苏华风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接过了她的话头:“这个时候得带把伞,这种时节,老天想下雨就下雨。”
许知瑜看了远处的天色,蓝湛湛的,白云来往悠然自得,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李舒笑了一声,道:“是了,听说那些雨水,那是牛郎织女天上相会时掉的泪水。”
她话音一落,许知瑜不接,苏华风也不接,三人之间又显得尴尬起来,她紧紧抓着手指,眼眶复又红了起来。
好在又走了几步,下了长廊,便是临湖的外场,湖畔有一牌匾上书“碧波湖”,在烈日下波光粼粼,外场宽阔,场上共设了两场比赛,宾客繁多,皆在下注。
依照大晋律法,当众赌博当受处罚。只是借着宴会助兴的名义而行赌博之事的,远不止镇平伯府,不守法的人多了,此条律法就形同虚设。
三人中,苏华风自是不用说,李舒身份高,许知瑜姿色妍丽,一下便吸引来许多目光。
几个同僚上来搭话,他们问安了县主,又一下子猜出了许知瑜是许二姑娘,争相询问了许知瑜父亲的情形。
到底是真情实意的关心,还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八卦,许知瑜一眼便看出来,不等她回答,苏华风难掩脸上不耐烦,道:“开口问这些,不如平时少狎ji,学着许阁老的两袖清风。”
在两位未出阁少女面前被揭穿,同僚们赶紧打哈哈,四处散去。
许知瑜一眼看过去,场上的人她认得七七八八,她目光落在投壶上,这场正是李旭和另外一个小公子比赛。
两个小公子年纪也太小了些,他们板着脸认真盯着壶,总叫年长一些的人忍俊不禁,捧场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多久,李旭更胜一筹,众人喝彩。
他欢快地跳起来,堆着一点小rou的脸上满是高兴,他一转眼看到了许知瑜,跑了过来。
他仰着脸问:“知瑜姐姐,你来看我投壶吗?”
许知瑜自然要应是,只是苏华风大掌按了按李旭的头,直接道:“不是,凑巧罢了。”
他没忘记李旭花花心肠多,上一世第一次见许知瑜,便大放狂言要“救了知瑜姐姐”。
想到这,苏华风牙痒痒,想把李旭吊起来打的心思都有了。他看了眼许知瑜,她却一直含笑看着这边——
虽然这小子现在七岁,只是,不能看他年岁小就不警惕。
李旭对面子倒也不是那么在意,只是微微鼓起脸,道:“那难不成是来看堂哥的?”
许知瑜轻轻眨了眨眼睛,心里起了点念头,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说:“或许还真是,表哥?”
她听说苏华风是投壶的好手,只是从来没见过他投壶,心里真好奇起来了。
她脸上眉眼弯弯,笑意明媚,叫人拒绝不来。苏华风垂眼看着她,道:“那我去吧。”
这一下在场的公子们连忙推了另外一个投壶好手出来,这对决十分有看头,不一会儿,前头人也多了。
许知瑜踮了踮脚尖,只看到苏华风挽起袖子,掂量了自己手上的箭,他眉宇舒展,神色轻松,朝前一扔,小小试手,箭正中壶口。
众人皆说另外那人可遇到强敌了,可也有人出来说苏华风都好久没投壶了,生疏了也不一定,因此赌局一开,下注五五分。
问注的人刚来这边,李舒侧过身来,正眼瞧着许知瑜:“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知瑜还记得怀里的玉兔,她实在不喜被李舒这么防范,想着也好,把事情说清楚也罢了,她点了点头。
两人脱离一派热闹的外场。
“许家的事,到底是可惜了。”李舒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许知瑜按下心头的不适,没有说什么。
李舒脚步站定,看了眼许知瑜,那眼中的意味毫不掩饰:“京城中富贵人家如此多,就是三朝阁老,一朝落败,也只是别人一时的谈资,时间久了,就没人记得住了。”
许知瑜扯了扯嘴角。
李舒段数如此低,硬抓着她的身世说事,如此缺乏教养的举动,其实何尝不是太着急才会这么做?
思及此,许知瑜一笑,说:“县主,您纡尊降贵来提醒我我的身份,岂不是也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了,何必?”
李舒脸色一红,傲气再强撑不住,直接把怒色显露出来:“当日里是谁告诉我,你们二人之间没有情愫?”
“是我。”许知瑜坦坦荡荡地承认。
事到如今,她倒是不再去辩解了,李舒的脾气Yin晴不定,她一开始竟觉得她性子淡,她心下略有些失望,转而又觉得自己好笑,甚至曾想过该如何保住李舒来取悦苏华风。
“你心口不一,就这么扒着苏大人不放!”李舒指着她,“无耻之徒!”
被人当着这么骂,许知瑜面上没显,心里自然是不开心的,她闭了闭眼睛,从怀里拿出那个玉石,问:“这是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