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章度可会当真保我?”卫玠不大确信的问道。
乐广扬唇,“你是他的连襟,打虎亲兄弟,自然会保你有惊无险。去吧。”
卫玠见乐广这般说,便长袖作揖,周正而又感恩的说道:“多谢乐世伯。”
乐广慈祥的笑起来,“尽量赶在天亮前见一见章度,时间紧迫,快些去吧。”
卫玠躬身而出,乐广快步走向书房,唤来长子乐凯,吩咐乐凯今夜巡访皇城时,多多注意皇宫的动向。
卫玠走出乐府,吩咐七堡驾着马车,快速朝着军营而去。他寅时入军营,待到卯时一刻,便急急走入司马颖的帐营。
司马颖正吃着早餐,看到卫玠一身青灰色长袍而来,眉头皱起来,“叔宝,你昨日休沐,不回府中休息,怎的如此着急赶回军营?可是发生了哪般事情?”
卫玠抱拳作揖,“章度,我昨日听闻一件事,深觉此事干系重大,故而连夜赶回。”
司马颖放下手中的竹筷,看了一眼左右,待到人退去,便开口问道:“可是陆士衡的事?”
卫玠答道:“正是陆士衡的事情。”
“发生了哪般变故?”司马颖单刀直入的问道。
“昨日回到府中,便听到东莱王因着陆士衡禅位诏书而被齐王骂出王府的事,这件事人尽皆知。后来仔细打听,发现是尚书右丞刘舆在蓄意推动。如今,陆机怕不再是涉嫌贪污案,反而是涉及禅位谋反了。”卫玠的话才说到这里,司马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你想如何做?”司马颖看向卫玠,等待卫玠给出办法。
“听人说王舆也涉及禅位诏书的事情。我曾在王舆手底下做过事,若是追查下来,怕是我也要牢狱中走上一遭。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回,不如趁此机会,打探一下陆机的心思。只是牢狱之中,事情多变,还要请章度为我多多费心,保个平安。”卫玠说罢,抱拳作揖,终是将自己此行来意说个清楚。
“叔宝放心,即便你和演之名被景治知晓,孤也会保你平安。”司马颖的话语让卫玠终是安下心来。
“如此,叔宝便无忧了。”卫玠露出舒心的笑容。
“你一宿没睡,赶紧去休息吧。”司马颖拍了拍卫玠的肩膀说道。
卫玠躬身抱拳,“好。”
司马颖望着卫玠离去的背影,便差人唤来卢志,本想说说陆机的事情,却听到卢志诉说蜀地平叛事情有变化,只得先以蜀地为重。
卫玠这一觉睡了到傍晚,傍晚时分,他整理装束回到军需帐营内,正巧见到王玄坐在其中吃着苹果,卫玠悠然一笑,王玄调皮的眨眨眼。
卫玠走到案桌上,拿起卷宗,准备好好看看王舆的档案。若真有牢狱之灾,他到是要做好知己知彼的准备。
卫玠正看着卷宗,苟晞匆匆而来,面带急切,“和演大人,你快些救救我。”
卫玠还未答话,王玄则是开口说道:“你可是为你表弟而来?王舆那厮非要害惨你不可了吗?”
苟晞望着这个做右司马副官的王眉,但也只是瞬间呆愣,连忙抱拳说道:“王大人,您既然已经知道,可否给下官指条明路?”
王玄嘴角勾起,“你那姑母本是托你,让你花钱将表弟带入军营,你倒是廉明,严词拒绝。只是王舆想着与你套关系,背着你,贿赂军官,把你的表弟带入军营。你那表弟跟着王舆也没学出哪般好来,跟着宗楷他们贪污钱财,如今查出来,怎能不受牵连?”
王玄的话让卫玠沉默了,他素来关注苟晞的家事,只是最近忙着自己婚事,不过是暂时松懈,竟生出这些事来。这也很好的告诫他,任何时候都不得放松警惕。
苟晞急切的看着王玄,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说道:“王大人,既然如此明白下官的事情,可否救救下官?”
王玄指了指卫玠,“这里,论脑子最好使的,只有你家和演大人,我只能知道你的琐事,但是出主意的还是他。”
苟晞连忙看向卫玠,抱拳作揖,一脸诚恳,“和演大人,请您务必救救下官。”
卫玠并未答话,王玄扑哧一笑,继续说道:“你得给你家和演大人倒杯茶,给点客套话,让他觉得你当真是火急火燎,才能给你急中生智,智中生才,才中有谋,谋中救你。”
王玄的话让苟晞局促起来,这个白丁出生的少年将军,不知道该如何求人,一时间憋的满脸通红。
此时卫玠斜了一眼王玄,终是开口,“苟晞,莫急,且让我想想。”
卫玠将案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左手拇指和中指相搓,眉头轻皱,认真的思索起来。
这远山眉黛的容貌,伴随着认真的模样,真真一个君子如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凝视在某一处,当真是一个会弁如星。
苟晞看着这般认真思索的卫玠,呼吸都放慢了,像是得到了主心骨一般,那一刻,颤抖着的心,平缓了起来,像是有和演,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一般。
而王玄则是继续拿着苹果咔哧咔哧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