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称羡。
然而,作为人生赢家本家,宝格楚并不高兴。
一道圣旨下来,他个小侍卫就成了大台吉,有了属于自己的草场跟牛羊。也……
没了继续留在格格身边当差,随时护卫格格的资格。上午当上了台吉,下午再见格格就得层层禀告,各自身边还得带齐了护卫、丫鬟。免得被人说嘴,影响了各自声誉。
以往在和硕襄格格府,除了格格起居之处,他都可以畅行无阻。
哪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连行帐的大门都进不去?
想起这茬儿,宝格楚就皱眉,忍不住长叹一口。
听得将将赶来的玉录玳乐:“这既遇难成祥又加官进爵的,不正是春风得意时候,怎么还叹上气了?”
宝格楚无奈脸,利落地打了个千儿:“格格可快别取笑卑下……”
“别别别!”玉录玳笑着打断他:“现在你可不是我身边的小侍卫,而是堂堂札萨克,领二等台吉了。有品有级有草场,比我这只领点禄米的和硕格格强出不少。”
“以后……”玉录玳轻轻一叹:“虽然科尔沁离京城遥遥不止万里,以后再见怕是渺茫。但好歹相识一场,你我还是互叫一声名字好了。唔,我叫你宝格楚,你叫我玉录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在大清认识的第二个朋友。来握个手,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哦!”
“别的咱不敢吹牛,但发展经济、提高牧民生活水平等等,那还是有些浅见的……”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结果对方却神游天外什么的。
可把玉录玳给气的,狠狠抽回自己的右手:“得,是小女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耽误了大台吉你的宝贵时间。山高路远,咱就此别过。您呐,好走不送!”
将将从那温香软玉的触感中回过神,接着就看到自家格格要跟他划清界限什么的,宝格楚整个人都不好了。
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格格别气,卑下……”
“卑下打小就不会说话,要是有什么不讨您欢心的地儿,您尽管直说。卑下,卑下改就是了。”
“别!”玉录玳余怒未消,哪儿还有什么好脸子给他?
直说自己位卑言轻的,可要不起堂堂台吉做下属。
您呐,还请慎言。
得,这是嫌弃他刚刚走神了!
可……
宝格楚俊脸红透,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没敢说自己为何神思不属。只噗通一声,利落跪下:“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不管宝格楚到什么样儿的高度,心里最想也还是跟在格格身边的时候。”
“如果可以,我,博尔济吉特·宝格楚愿意做格格一辈子的俊侍卫,永远追随您左右。就,不知道您肯不肯给卑下这个机会?”
月光下,潇洒俊逸的小伙子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看着你。嘴里说着一辈子的承诺,要永远追随在身边什么的。
听得玉录玳俏脸晕红,心里揣着个小鹿似的,噗通噗通跳不停。
恍然间,好像有什么在悄然萌发。
可……
当日塞宴,她拒绝琪琪格的时候曾明确表示,自己是大清的和硕襄格格,襄,帮助,辅佐也!不管以后是否遇良人,婚否,都不会停止报效社稷的脚步。
并以自己很多研究都只在京城才能更好展开为由,拒绝满蒙联姻。
现在言犹在耳,又怎能食言背诺?
而宝格楚又刚刚当上科尔沁左翼的札萨克,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力求发展的时候。大写的□□乏术,又怎么可能再如原本的小侍卫一般,时时处处守在她身边?
想到这儿,玉录玳心里那点儿暧昧的小火苗顷刻遇到数九寒冰。
嗤地一下子,就彻底冻灭,连个火星子都没留。
接着她就听自己冷静摇头:“台吉切莫说笑。诚然这么久以来,我对你颇多倚重。陡然离开,必定诸多不适。但千里搭长棚,哪有不散的宴席?”
“便是没有塞宴之事,我其实也考虑着推荐你去六部任职。免得跟在我身边跑腿打杂,埋没了你一身才华。”
只是俊侍卫处处可心,委实过于好用,以至于她一直都没舍得。
不过往事已矣,提来无用。
这会儿一切平静,玉录玳只想知道,宝格楚都已经隐忍了那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冲动,直接当着康熙面儿就手刃了阿木尔呢?
“该……”玉录玳咽了咽唾沫,很有点紧张:“该不是我那嗓子护驾喊的?”
“当然不是!”宝格楚果断摇头:“格格别多想,卑下,卑下就……”
就深知阿木尔如秃鹫般恼人,盯上了谁就死也不会放弃。不把他彻底解决了,格格以后的麻烦必然层出不穷。
只千日做贼,谁会千日防贼呢?
为防自家格格遭到毒手,宝格楚临时改变了计划。趁着那厮确有错漏之时,果断以护驾为名一剑刺穿了他!
不过为了不叫格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