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但亡母遗命难违。这才安葬好亡母后,径直离开了科尔沁。幸得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么多年,臣一直恪守母命。即便日前遇到阿木尔兄妹,被鞭打责骂亦未曾还手,何来泄愤之说?”
“万岁爷明鉴,当时臣见阿木尔挣脱侍卫,突然间抱住万岁爷龙足。只当他是旧病复发,唯恐他对您不利。万岁爷既然已派人查探,当知阿木尔身为臣阿布唯一嫡子,自幼倍受溺爱。凡其所欲,无不满足,不满,则必受其殃。便是他亲生额吉,也被他打伤过。”
不过那是酗酒之后。
但大福晋山高水远,鞭长莫及,阿木尔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怎么说,还不是在凭他?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孝字自然而然就成了评定一个人好坏的决定性因素。
是以宝格楚此言之威,绝似引爆了颗重磅炸弹。
震得在场诸人目瞪口呆,皆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琪琪格更是直接高喊出声:“胡说,阿木古朗汗,他……他根本就是在胡说!满科尔沁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阿哈最是孝顺,向来最听额吉的话?”
岂料她这话音刚落,都没等在场那几个科尔沁台吉、王子们出言帮衬呢,康熙就先变了脸。
“孝顺?呵!”康熙冷笑:“据朕派人所查,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因骄奢yIn逸为其父所叱。偏他不知悔改,却唯恐其父真将台吉之位越过他,传与庶子。于是先后用买通下人、串通马匪等多种方式,将十三个庶出兄弟尽数戕害,只走脱了个远在京城的宝格楚。”
“接连丧子,其父疑心顿起。他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亲父也一并弑杀了。”
“便他那三位福晋,也都尽数亡于他手!”
“如此残佞成性,灭绝人lun之辈,博尔济吉特格格却说他一句孝顺?”
陡然听到这些,琪琪格本就很震惊。再被天子龙威一吓,竟是当场跪坐在地:“不,不不不!尊敬的阿木古朗汗,琪琪格不知道,琪琪格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阿木尔自己所为啊!”
刚刚还一口一个阿哈,转眼就阿木尔。翻脸无情之快,也是叫人叹为观止了。
不过在场的诸位台吉、王子与众多满蒙大臣们却谁也没心思去理会她。都纷纷开动脑筋,琢磨着怎么从这潭浑水把自己的脚给拽出来。现在,谁也不惦记打狐狸了,只求别沾惹一身sao。
毕竟万岁爷金口,都已经给阿木尔那厮卡了残佞成性,灭绝人lun的戳!
哪个再拿宝格楚杀了那厮做筏子,试图攀咬上他身后的和硕襄格格,甚至……
不是明晃晃的自寻死路?
能混到这个大帐里的,就没几个脑袋缺弦儿的。
小算盘分分钟拨拉明白,那弹劾的奏折赶紧收收好。接着之前叫嚣得最欢的某科尔沁王爷就跪了下来:“尊敬的阿木古朗汗,臣……糊涂啊!”
“只想着维护家族后裔,不可叫博尔济吉特的巴图鲁含冤枉死。却不知……却不知阿木尔竟是如此灭绝人lun的畜生,宝格楚才是正义的一方!”
“是啊,是啊!亏了他当机立断,一剑弄死了那个畜生。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愿望没有达成,就对阿木古朗汗不利?”
毕竟,那是个一言不合,连亲爹都不惯着的狠人!
七嘴八舌,好一番议论中,宝格楚被成功洗白。
从涉嫌以护驾为名,行泄愤之实,戕害嫡兄的女奴所出卑微庶子摇身一变,成了护驾有功的英雄。
更因阿木尔连丧三妻,膝下荒芜,其余诸兄弟等又都被斩草除根。是以他们这一脉,只有宝格楚一个。那么兄终弟及,他就应该是新的科尔沁左翼的札萨克。
本以为能以点带面,狠狠打击下和硕襄格格甚至太子的直郡王一党……
就很迷茫。
开始暗戳戳给明珠使眼色,讨药方。
变故来得忒快,明珠也在琢磨。只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呢,他们家直郡王就率先跪下:“皇阿玛,儿臣也觉得宝格楚虽御前杀人过于鲁莽,但念其到底护驾心切,也不该追究。”
“横竖那博尔济吉特·阿木尔杀父弑手足,连害三任福晋,本就于畜生无异。杀了他,也只是为民除害了,又何罪之有?”
虽然诧异己方直郡王为何替太子派的和硕襄格格出头,但……
作为直郡王党,他们很会附和自家主子的。
直郡王党都跪了,四爷当然更不甘人后啊!还有九、十两位阿哥,庄亲王,一众直接或者间接受过玉录玳恩惠的诸人。呼啦啦一片跪下去,场面说得上一句蔚为壮观。
看得玉录玳都不禁嘴角带笑,看来她平时也不是光种刺儿,也没少栽花嘛!
这不关键时候,与人为善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本来,康熙也只打算对宝格楚小惩大诫。等知道阿木尔是个什么货色后,更是连小惩的打算都没。这会儿众臣纷纷下跪,他当然借高下梯子:“本塞宴上宝格楚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