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牧青斐局促地开了口,“五皇子跟九公主呢?”
“在木屋里。”秦闲轻声回着话,“我们在玩躲猫猫的游戏,应该正藏着,等我去找他们。”
牧青斐顿时笑了:“你胆子也太大了,真把他们当普通小孩啊?”
秦闲亦笑了一声。过了会儿他略带歉疚道:“吓到你了。”
“……没有。”她掂了掂脚尖,去踩脚边那颗可怜的小草。
秦闲:“我有点生气。怕说话吓着你。”
牧青斐:“你气什么……”
唇边的动作停了,秦闲最后轻轻碰了两下,确认伤口不再流血,将手帕收回了怀里。
“没什么。”
“哦……”
“闻人煜找你做什么?”秦闲问,“解决了么?”
牧青斐皱皱鼻子:“无非就是说些混账话,被我打了一顿,应该老实了。他再要惹事,我给他抓天牢里关着。”
秦闲:“下回别跟他单独相处。你武功再好,小人难防。”
提起这话牧青斐还有几分骄傲,抬起头冲他扬了扬眉:“刚好我专治小人。”
秦闲看着她笑:“就你厉害。”说罢揉了揉牧青斐的头发,隐约说了句什么。
牧青斐耳尖,有些意见了:“你说谁傻?”
“说我自己。”秦闲认怂认得飞快,道,“走吧,该去找他们了。”
“好。”
两人走出几步后,牧青斐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闲回头问。
“手……”牧青斐有些难为情。
他低下头看,发现两个人的手仍旧牵在一处。此时无比惋惜地啧了一声,这才松了开。
牧青斐立马将那只手背在了身后,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
两人先去找了杨情,发现他不在前院,便往后院木屋方向去。
严禾在人群中正聊得畅快,冷不丁看到了对面走来的两个人,正要打招呼,手举在半空中硬给他自己拽了下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牧青斐嘴上的伤口,视线转移至秦闲脸上,反复切换几次后他咬着牙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自己骂还不爽,他非得走几步把李力诚和冯明轩也给拽上,眼神示意他们看去。两人被他扯得一头雾水,顺着严禾的视线看去。
过一会儿两人齐齐骂出声。
“禽兽不如!”
“伤风败俗!”
进木屋一看,杨情果然已经回了。而两位殿下正睡在床榻之上,闻人煜正在他们旁边拨着香炉。
牧青斐见杨情视线朝秦闲转去,心想不好,正担心他有心要为难,不想那道视线又挪到了自己脸上,且在她脸上停了许久,似乎是盯着自己的唇。
他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偏过头继续摆弄手边木制的牧马人。
这就放过秦闲了?牧青斐困惑不已。
院子里花河两岸愈加热闹。李力诚骂完便难过不已:“完了,连秦和尚都还俗了,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媒人给我说说媒了。”
“你还要什么媒人?”冯明轩笑着将他的头扭到对面,指了指白纱账后,“你的良妻说不定正在其中。”
微风过处,白纱账偶尔被掀起一边,几瓣花从里头飘出,又落回姑娘的裙摆上,被拖了回去。李力诚看得出神。花河这头何止李力诚一人对对岸神往不已,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此时不好逑何时好逑?
海老板正备好了竹筒酒派人送来,有酒有诗有雅兴,士子们聚在一块,不多时便就着酒行起酒令。
京城的酒令有雅令与通令之分,通令有划拳、筛盅、击鼓传花等花样,民间多好。此情此景,对着白纱账,公子哥们自然得攀附风雅一番,行雅令也。
众人热热闹闹推了个令官,令官清清嗓子,取谜语令曰:“四海遨游,墨水满肚皆是;一身清白,硬说它‘梁上君子’。猜一海货!”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应了声:“老掉牙的谜了,乌贼是也!令官喝!”
令官大笑,一口饮尽杯中酒。
那人得了机会,又道:“我也起个谜语令,诸位请听。红口袋,绿口袋,有人害怕有人爱。打一蔬菜!”
“……”
花河的左岸因这酒令的开始,欢笑声又爬了山峰,连白纱账后的欢笑声也停了,似乎的围了过来,隔着白纱账在看这边的热闹呢。
这还得了,公子们自然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卖弄呢!
这酒令开头容易,越往后拼得便是腹中的墨水,没本事的几轮过后就再难插上话,独留几个聪明伶俐或博学多识的,你来我往难舍难分。
此时传拆字令,已经传了几张嘴,传到最末一位,道:“矗字三个直,门日藏里间。直直直,登高壮观天地间。”
到这位公子这里,能说的早被说过了,众人绞尽脑汁也难继续往下对。那位公子好生欢喜,酒杯高举,准备要自封个酒令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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