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
两人可算都平静了下来,牧青斐收了她的剑,也懒得捏这软柿子了。她道:“你听着,你是清是浊,都与我无多大关系。若说污浊,朝堂之上虎狼者众,我见得多了。你要进染缸只管进,明明自己在里头待得舒坦,还倒过头来怪人把你推进去,什么狗屁道理。我与你年少相识是缘分,可缘分尽于那枫树下,此后你是圆是扁,与我无关明白么?”
闻人煜当头棒喝,傻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起身就要走,他还是没能忍住问一句:“你会爱上杨情么?你跟我说你不会,我就信你真高风亮节。”
牧青斐听到这问题气都懒得气了,她笑道:“你听着,我若心动,他身份是尊贵或卑微,在我眼里不过沙尘。你不必激我,单凭你左右不了我。”
“不是杨情,那是秦闲么?”闻人煜站了起来,朝她走去,“你爱上秦闲了?”
乍听到这名字,牧青斐心中微颤,可话想也不想出了口:“与秦闲又有什么干系?”
闻人煜:“你与他先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却如影随形,你前脚跟杨情离开,他后脚就着急地追出去,敢把五皇子和九公主丢在木屋中,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之间没有暗通款曲?”
他步步逼近,而牧青斐早被他那些话说愣了,脑袋里乱糟糟捋不出头绪:“他追出来?我没碰见他……”
恍惚间闻人煜已近她面前而不知,闻人煜见着她一副失神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阵恨意:“牧青斐,为什么不能是我?是我不够好?我可以都改,我离了张妍不是因为在张开仪面前失了面子,是我醒了。我待你的怨与妒,皆因为我心中有你。我怕高攀不上,我怕你瞧不起我。你再看看我好么?”
牧青斐:“我说了这与我无……”
“又是与你无关,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秦闲,你还说得出这些残忍的话么?”闻人煜简直要苦笑出声来,妒火烧得他胸腔作疼,烧在他理智最后一根弦下,终于烧断“嘣”一声震在他脑中。
他一把拽紧牧青斐压在门上,低头朝她的唇咬去。
秦闲满院子找人找了半天,可算问对了方向,好容易见着了杨情,却发现他一个人在树下看花看得悠闲自在。
左右没有牧青斐人影,想到此处距离她歇脚的屋子也近,又拐去碰碰运气。
才进屋檐之下,恰好撞见牧青斐的房门开了,里头急冲冲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换了身衣服?”秦闲见到牧青斐松了口气,笑着迎了过去,“你终于知道那轻甲闷得慌了……”
走出两步他顿在了原地。
他眼见着闻人煜跟在牧青斐身后,从她房里走了出来。
☆、游园会(四)
牧青斐快要气疯了,抬手慌乱地蹭着嘴角,路也懒看一眼闷头就往前走,顾不上四周都有什么声音。可走几步后,只觉得面前挡着道人影。
她抬起头,便见着秦闲沉着脸站在五步之外。
她从来没见过秦闲这幅表情。他向来都是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的,好像世间万物对他而言不足以放在心上,只顾逍遥快活。
一见着他,方才闻人煜说得那些话又重回她脑袋里,她一时有些紧张:“你怎么来了……”
秦闲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往她身后看去,双眸暗沉,随后视线才与自己对视,紧接着移到她唇边。
牧青斐感觉他那双眼睛比火把还灼热,盯得她极为不舒服。她上前正要叫他回木屋去别触怒了杨情,没等她开口,他一伸手便攥住了她的手,随后拉扯着她离开。
至始至终他沉默着。
他力气奇大,牧青斐被他攥住后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乱走。两人七拐八拐穿了好几道竹屋,离后院越来越远,牧青斐不知道他想去哪儿,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耳尖红得要滴血。
可还是疼啊!
她到底憋不住了,拽停了秦闲骂一句:“你站住!我手要断了!”
前面的人可算愿意停了,手却没有松开,回过头时牧青斐差点吓一跳。但见秦闲眼里全是红色的血丝,喷薄的怒气要把那双桃花眼烧枯了。
下一刻,她又被人拽了过去,紧接着唇上按来一根手指,使劲蹭着上面的痕迹。
“嘶……你干什么!”牧青斐眼泪差点给他蹭出来。那道血口子本来不怎么疼,被秦闲拇指搓过,好容易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她就算再不怕疼,好歹rou体凡胎,哪经得住这手劲。
她下意识要去掰秦闲的手,居然没能掰动。
但他总算停止了揉搓,改按在上头,牧青斐刚要偏过头去又被他掰了回来。他开了口,声音像从他胸腔里震出来,低沉的,压抑着浓烈的情绪。
“他咬的?”他问。
“他为什么在你房里?”
“你们在做什么?”
三个问题可算把牧青斐问清醒了,她反应过来,气得直接拍了他一掌:“我自己咬的!”
这掌根本就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