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要挣这个面子?
于是乎,十个红娘一拥而上,一边挤一边说明来意。手上揪着、脚下揣着,几个小厮推她们不动,反而被撕扯的一团糟,不时还有衣服撕破的声音传来。
红娘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梳得漂亮的发髻全坠了下来,好些还带着名贵的发簪,也都顾不得捡,脚下踩得嘎嘣作响。
外头看热闹的众人叫得更欢了。
十个人终于意识到再这么堵门口只能使败俱伤,一两个人带头喊了起来:“我们有圣旨!我们是奉旨来的!”
随后,几个人也跟着附和:“对,圣旨在哪个人手里,快掏出来!”
“给他们看圣旨!”
小厮们涨红着脸往外推他们,也跟着叫:“什么圣旨!胆大包天了你们,可是皇上让你们来拆了牧府的?”
吵吵嚷嚷中,黄色的绫锦布展开在中间:“圣旨在这!”
几个小厮本想骂两句,待看清上头的字后,立刻停了手脚。红娘们一时失力,全扑进牧府。
“快,快去叫管家。”
“我去。”
片刻,管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抬头一看险些吓一跳。门口站着十个女人,发髻散乱,唇脂黛粉糊了满脸,衣服不是皱了就是破了全是灰尘,跟女鬼似得。见着管家,众人立刻挤着鬼脸迎了上来:“哎哟~管家大人~我来给牧将军说媒~”
“我先。”
“我先。”
“我先!”
眼见着又要打起来,管家连忙从人群里钻了起来,正了正帽子,道:“各位红娘,我家老爷夫人都不在家,按礼来说,应当择日再招待各位。不过圣旨在上,牧府自然不敢怠慢,请到正厅稍作片刻,我这就将牧将军请来。”
红娘们立刻眉开眼笑:“好嘞!还是管家明事理。”
进了正厅,红娘们东转转西转转,碰了碰瓷器字画,品评起牧府来。
“要我说,牧家不愧是书香门第,这字这么一挂,再配上些玉石,可真有雅趣。”
“雅趣?哎哟,你还知道雅趣啊~翰林学士的字画你都能看懂了,我看红娘真是委屈了你,卷卷铺盖,明天就去考状元吧,哈哈哈......”
“我可不是那块料,我呀,不考状元,但是可以替状元爷说媒嘛~”
“你不会带着状元爷的画卷就来了吧?那姐姐我可要谢谢你,承让承让。”
“状元爷虽好,可要是配牧将军,没品没级,那可是乌鸦配凤凰。”
被围在中间笑话的红娘,听了这些话,气得七窍生烟,背过身将状元爷那张画卷撕了,丢进了纸篓里。
趁着牧青斐还没来,红娘们赶紧先理了理衣裳头发,争取留个好印象。
隔着大老远,牧青斐便听到正厅吵吵嚷嚷一阵闹,眉头皱了起来。可圣旨在上,君命不可为,她这几步是非走不可。
李长空刚听管家说完情况,便想要溜之大吉了,被牧青斐拽住了后衣领,二话不说一起拎了过来。用她的话说,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谁也别想逃。
红娘们还在吵闹着说些什么,忽然便觉得门外一股压制力走来,回头一看——正是牧青斐!
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禁了声,挤着笑跟牧青斐问好。
管家在背后苦笑,怎么扑他就跟饿狼似得,见着他家小姐,话都不敢多说了!
牧青斐简单打量了下这十个人。有些糟糕,大概小打了一架,有几个发髻还没顾得上扶正。
“辛苦各位。”她简单说了四个字,不显失礼,但又不亲近,说完便从她们中间穿过,坐在了太师椅上。
她给自己沏了壶茶,没有说话。
这种情形之下,谁说话,谁就是靶子。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十个红娘面面相觑,私下推搡着,哪还有刚才争前恐后的气势,全推着其他人先开口。
见多识广的管家找了角落站着望天,步他家小姐的后路。李长空见大家都不开口,甚是奇怪,出声道:“各位红娘......”
他刚说完这四个字,红娘们便齐刷刷看了过来,吓他一跳,赶紧说完后半句:“坐着说话吧。”
“哎哟,这位怎么称呼?”
李长空老实答:“我叫李长空,是牧将军的副将。”
“李副将啊!”
“我说呢,李副将自有一股英雄气魄,险些吓破我的小心肝。”
“那你的小心肝吓破了几次了吧?”
红娘们吵闹着笑开了,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李长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句就有人找他说话:“李副将,牧将军可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可不是么?李副将,像牧将军这样的女子,武能征战四方,文能舞文弄墨,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李长空尴尬地笑:“千,千年......难得一,一见啊......”
“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