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神采奕奕。无形中深受感染的程阳罕有的多嘴问了一句。
宁原蓦地一怔,随即顿下脚步。他脸色一整,淡淡扫一眼程阳同白泽,也不说话,负着手折身便往书房行去。
白泽悄悄朝程阳挤了挤眼睛,程阳讪讪然,摸摸鼻子不敢再作声。俩人亦步亦趋的跟上。
宁原坐在书房顺手拿了本《七略》翻阅。他手指翻动着书页,心思却莫名的波动,静不下来。少顷,他搁下书吁了吁气,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良久后,他微是抿嘴,不自禁锁住的两道俊眉舒展开来。尔后,他大步拉开书房的门,边走边扬声道:“备车,去福如轩。”
程阳同白泽闻声,相视一眼各自牵了牵唇,又即刻端正了面色。马上安守本分的忙活起来。
宁原靠着椅背,左手食指惯性的轻敲着膝盖,神情惬意。这段时日,他起初只是与清言弈棋,再后来他们会一同谈诗论道,欣赏书画品鉴文玩。
不夸张的说,清言委实令他刮目相看!其人平素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饱读诗书腹有文章,绝非寻常的宅门妇人!莫怪乎韩二视如明珠。
最难得是其率真质朴,秉性单纯。有股不染尘俗的憨态。即便他让她经商做了掌柜,她的眼睛却依然干净无伪,不见一丝浊气。虽是女子,然容貌超群举止无浊,知书识字且甚有才学。实乃妙人!而他与她这番交往下来,竟是意趣相投,有得遇知己之喜。
孤路无行客,寂寂独见君。
纵她是女子又如何?
伯牙鼓琴,子期听音,世间知己能得几何!
自书房想通的那一刻,他仿若甩开迷障豁然开朗。由来千金易求,知己难寻。如此,他又何必庸人自扰,无谓的自设了藩篱。
到了福如轩,两位棋友照例先对弈一局。
棋正酣时,侯昱不顾宁原侍卫的阻拦,直直闯进内室。宁原和清言不约而同看他一眼,继而见怪不怪齐齐回到棋局上来。
自那日侯公子心碎神伤的离开,后头有一阵子没有再来过福如轩。但打从得悉宁原过来这里以后,这位心意难了的富贵公子哥,便常常跟来。倒是不敢造次,只表情失落,安静的待在一旁。然后幽怨的拿眼瞅一瞅宁原,再看一看清言。如斯来回反反复复,他竟也不嫌得闷……
宁原赶过他几次,奈何这厮皮厚如墙,赶都赶不走。之后,亦便随他去了。横竖他也不敢过于打扰他们。
只这一回,侯公子却面有异样。他不住的看向宁原,走来走去吸气呼气,欲言又止。
半刻后,宁原皱眉,侧眸睨他。
侯昱望着他,脸色纠结而为难。未几,在宁原愈显不耐的目光注视下,他搓了搓手,象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走近宁原惊声说道:
“奕知,我刚刚好像看见桑颐了!”他语气惊疑,很是震撼的模样。
宁原当即面色大变。
他霍地站起来急问:“你说什么?”
侯昱略是紧张的咧了咧嘴,不无惊震道:“瞅着确实象她!不信,你随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清言,今日便罢!本王现有急事需先走一步。”宁原说罢,朝她微一颔首。等不及她回应,便与侯昱匆匆离去。
清言瞧他神情凝重,口气急切。全不若平日里的淡然与冷静。她心下暗忖侯公子嘴里提及的那人,只怕是宁王极是着紧之人。
“呜呼!这伶人娘子恁地貌美似仙!虽是下九流的命格,却生得仙姑的姿容!星眸檀口芙蓉面,肤若凝脂玉如肌。实乃倾城绝色,销&魂美人!实可叹矣!不过有这么张脸,有这样的身段,娶回去做个小妾倒亦相宜。届时,有之风花雪月红袖添香,亦不失美事一桩!”
“我看难矣!此事怕不是这新进京的戏班使的噱头,为的只是打个头阵,吸引着些达官贵人,日后好给他们捧个场子!你没见这都上去多少个了,可有打得过那武生的!”
“兄台所言甚是!有道是:戏子无情!依我看,如斯美人定当是戏班里的台柱,那班主怎肯白白放了这么棵摇钱树!哼,说是为义女求亲,指望着骗过谁去!”
“话说这戏班子里头,寡廉鲜耻人人下贱。这小娘子生得天仙容貌,可还有得贞洁!怕不是已做过好些回的新妇了!这样不知羞的贱货,玩玩也罢!真要弄回家,岂非要做了活王八!”
“嗐,兄台此言差矣!如此美人,暖玉温香,若能夜夜芙蓉帐暖,一度春风。得享那天之&艳&福。便是王八又何妨!”
……
如意酒楼前的空地上,庆德班的戏班搭了台。一条红幅上有四个醒目大字——
“比武招亲”
招亲的姑娘正是刚才围观路人谈论的那个美人。此刻她端坐台上,望着正比试中的人影,一双妙目眸含秋水,盈盈生波。
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个台子围得水泄不通。叫好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刚上去挑战的人便被那武生打趴在地。只常言道:红颜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