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嘲讽戏子无情,质疑班主做戏,还有鄙夷这美人必然不贞的更是心情复杂。。
这时女子起身上前,她莲步轻移身姿袅袅,含羞带怯的朝着程阳福身行礼:
“奴家施宛娘见过公子!”
程阳暗里费解,脸上却声色不显。只挂着温和笑意与那班主一番交涉,再由着她抹着泪儿与班主依依惜别。最后程阳不顾那班主推却,遵照主子的意思,丢了一袋金珠给人。
马车里,施宛娘看着宁原目光发怯,神色有些着慌。
“宁王爷,你莫不是认错了人!”她轻声言道:“奴家施宛娘,乃昌州人士。非是王爷口中的颐儿。”
“你是颐儿!我虽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缘故,令得你忘了自己,也不识得我。但我知道你是颐儿,我不会认错!”
宁原说着抬起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待见到她怯生生的眼神,他低低叹了口气,放下手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一次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他顿一顿,看着她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就从庆德班查起。”
施宛娘垂下眼睑,眸色微动。
“颐儿,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到庆德班的吗?”
施宛娘闻言,抬眸看向宁原目光中透出一抹迷茫。
她想了想,回道:“听义父说奴家自小便在庆德班长大。但奴家早前生过一场大病,六年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她说罢,陡地顿住,望着宁原面现迷惑。
宁原笑了,看着她柔声道:“颐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见姨母。”
倚澜殿里,贤妃看见施宛娘失声惊呼:“颐儿!”
她几步向前,激动的拉住施宛娘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颐儿,我苦命的孩子!”
她那双无比美丽的眼睛里,登时涌出泪花:“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待贤妃情绪稍稍平复下来,见得眼前女子竟然神情无措,尤是陌生的看着自己时,她不由纳闷的转头看向侄子。
宁原遂将其失忆的事告知了姨母。贤妃听得又是着惊又是心痛。望向桑颐的目光愈发怜惜。当日桑颐被贤妃留在了宫中。
而回府的宁原听到程阳的禀报,当即震怒。他薄唇紧抿,眸光霜寒如冰。
不过隔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庆德班近二十来号人,竟全部惨遭杀害,无一活口。
第 45 章
“颐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倚澜殿内,贤妃握住桑颐的手,眸光满是爱怜:“到底菩萨保佑老天开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放心,今时不同往日,原儿再不会让你受委屈!”贤妃说着,拍拍她的手轻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原儿他从不曾忘记过你!因为你,他一直不娶,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
贤妃又叹了叹气,犹是伤心的言道:“他呀,这么多年全不近女色,孤孤单单一个,活得清心寡欲彷如入道的僧人!”
似想到了什么,她黛眉微蹙略变了变脸,口气嫌恶道:“后头那李太师之女,并非是他所愿,乃是那位的算计,不过”
她一顿,望着桑颐笑了,脸色恢复温柔眉目慈和:“颐儿,待本宫禀明圣上,由圣上下旨再挑个吉日,便为你和原儿把亲事办了!”她不无伤感道:“若非造化弄人,原儿和你早做了夫妻。如今怕不是已儿女双全,承欢膝下。”
桑颐看着她勉强一笑,面现不安:“王爷乃天之骄子,金枝玉叶何等尊贵!奴家,奴家”
她似十分紧张,话说不下去。
贤妃怜惜的看她,再次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柔声道:“本宫晓得你而今失忆,过去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现在难免会有些慌张。唉!”
她叹道:“倘不是你俩个的年纪,委实再耽搁不得,本宫也不会这般着急!尤其是颐儿你,”她形容忧心道:“这女人家啊,得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不然,越晚越是艰难,人会越发的遭罪!”
身为长者,贤妃是真的担忧。盖因这桑颐比宁王还要大上三岁。如今已然二十余五。
桑颐看一看她,低下了头。神态怯怯。
“颐儿,你别怕!你们原本是极好的!”贤妃停住,稍作思忖笑道:“依着规矩,大婚当前你们本不该见面。只颐儿情况特殊,照本宫的意思不如送你去他府上暂住些日子。
待成亲之前几日,本宫再接你回来。也好让你同他多些时间相处。一别经年,你又失了忆,你们合该再熟悉熟悉。
颐儿不用担心,原儿他素来行止有度,是个知分寸的。何况,他一贯在意你,怜你惜你又敬你,决计不会乱来!
嗯,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你去他府上。本宫会同圣上说明,劝圣上迟些下旨。另叫陈太医陪同给颐儿好好看诊,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灵丹妙药,假以时日,定会将颐儿的失忆症治好!”
桑颐没有吱声。她抬眼看看贤妃,旋即迅速低头。一径发怯着慌的模样。惹得贤妃愈加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