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应当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问了一回,莫小碗摇头说没事。她只得安慰她两句, 将她送到了莫家门口,看着她进了门这才让车夫驾车离去。
回到家里,便有门房过来开门,这宅子中原本没有门房,昨儿裴远调了门房、园林工匠数名,又派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老太太,一个丫鬟专门帮厨。宅子大了,便需要人手,莫家人开始不习惯,后面倒是觉得很是方便。
莫小碗回到自己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又扶额想着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阵凉风吹进来,窗外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的声音,又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才放开,那手心的触感似曾相识。
闻到一股药味,她缓缓张开眼睛,瞧见她娘的脸,她娘正在跟一个身着墨蓝锦衣的中年人说话。
男人道:“无妨的,歇息两日就好了,伤风罢了。”
花大娘忙谢:“多谢太医,我送你出去。”
那人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这还要去同大人那边回话呢。”说罢便拎着药箱走了。
“娘……”莫小碗开口,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哑,花大娘见她醒了连忙过来,这会儿又有帮厨的丫鬟小翠煎了药已经送过来。
花大娘让她把药碗搁在桌上凉一会,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欢喜道:“不烧了。”
莫小碗有些迷糊:“娘,我发烧了吗?”
花大娘点头:“可不是,方才烧的迷糊,还说胡话呢。幸好太医说只是伤风着凉,很快会好的。你现在不烧了,娘就放心了。”
“太医?”莫小碗十分诧异,她家又不认得什么太医,又上哪里去找什么太医?印象中,难道太医不是给皇帝看病的吗?
花大娘笑道:“是裴大人请过来的。”
听到脚步声,莫小碗抬眼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比在百花阁时又不一样,此时换了一件天青色绣银云纹锦缎长衫,头发用墨玉挽着,此刻,已不再是那肃杀的修罗,俨然是位翩翩玉立的公子。
“我来喂她。”裴远到了桌边,端起了药碗。
花大娘唬的一跳,忙道:“不必不必……”
“我有话同小碗说。”
花大娘听他这样说,便不好再回绝,看他脸色似乎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男人坐到了她的身侧,莫小碗直直的望着碧色的帐子顶没有看他。
“太医说,你着了凉又受了惊吓,才会如此。”
莫小碗垂下头:“不过一点小毛病,没什么。”
“吓到了?”他低头吹拂着药汤上的热气,慢慢舀了一勺。
外头雨声淅沥不断,凉风习习,因为莫小碗着凉,此刻已经掩住大半窗户,只在靠近门口处开了一个缝透透风。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来多久。”他将汤勺递到了她的唇前,“张嘴。”
“我也不是没有手。”她想要起来,没想到这次伤风倒是有点厉害,想坐起来却觉得手脚软软头脑昏昏,大约是真的吓到了。
“别逞强。”
汤勺已经送到了她的唇边,她闻到苦苦的药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想喝。
“一点小伤风,撑撑也就过去了。”她嘟起嘴。
“一点都不听话。”他将碗搁在床边小杌子上,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不大,却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她的嘴一张开,那药便喂了下去。
莫小碗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听他道:“喝了药有糖吃。”
那声音轻柔,仿佛在哄她。听得她都没了脾气。
原本真是被他吓到了,可是现在看他如此温文的坐在这里,又是喂她吃药又是哄她吃糖的,心底的那股凉气便渐渐的散了。
“你……到底为什么?”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即便她是女子看着也十分羡慕,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她是杀手。”
他的话音落下,莫小碗又惊了一下,回想起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怎会是杀手?
他一边慢慢喂她吃药,一边讲:“她是前副指挥使韩侗豢养的杀手,之前恐怕已有几个大员死在她的手中。我同你相遇之时落下山崖摔断了腿,便是因为韩侗同安阳侯勾结造反,买通杀手集团刺杀于我。上次我伤愈回京,绞杀了罪魁祸首及其同党,没想到这次却有漏网之鱼。牡丹不止是杀手,她还是一个受人指使的杀手,这一次我对她用毒刑,抓她进诏狱,便是要迫她说出幕后指使。”
莫小碗安静的听着他这一番解释,这本是属于他们锦衣卫的公事,不必对她解说,而他此刻,却说的这般详细。
“那你的手里……真的不沾无辜之人的鲜血吗?”
裴远握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缓缓道:“我所处的本就是Yin诡地狱,绝无你想的那般纯净无暇。我的名头亦非空xue来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