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胆小,但我会努力变得胆子大,好不好?”
他轻轻揉着她的头顶,嘴角扬起,眼底荡出了带着晶莹水光的笑意。
莫小碗双手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说:“以后,我保护你。你若堕魔,我就跟着你堕魔,你若成仙,我便跟着你成仙,好不好?”
这几句话,听得他鼻端酸涩眼眶微微发红,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抱着他,对他说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
他低头,温存的吻着她的额发,低声道:“我不要你跟着我冒险,只要有我在,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着你,和你的家人一世安康。”
女孩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唔”了一声,隐约间,shi漉漉的水渍打shi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唇角露出轻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这个傻丫头,竟会无条件的相信他,无条件的跟着他,真是个傻瓜。只是这样让人心疼的傻瓜,却是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你说的糖呢?”她抬起shi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嘴里还是苦苦的。”
“糖?”他掏了掏口袋,却没有掏出糖来。
“原来你骗人。”女孩看着他空空的手有点生气,方才又是哄她的。
“我本是带着的,但是已经吃完了。”
莫小碗怀疑他又在说瞎话。
“不过我有办法,也让你甜一甜。”
女孩疑惑望着他,却见他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甜吗?”他问。
莫小碗:……
好像真的……有点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都放完了,以后要现赶了,发愁~
☆、规矩
莫小碗的婚期本就安排的急促, 不过七八日便要到了成婚的时候, 这个时候城里头的权贵们才听说莫家乃是裴远的亲家。一时间,便有许多人来送礼。莫家在京城除了陈太师家,并不认得什么人,也不知是什么侍郎、尚书、将军家的夫人们, 纷纷都亲自登门送礼过来。
花大娘又不认得这些夫人, 但人家都是大官的家眷, 一时之间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她只得让小碗赶紧去问问裴远,这送礼的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结果裴远回她,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都无妨。
这话岂不是又把皮球给她踢回来了?花大娘顿时一阵头疼, 拉着自己相公跟婆婆几个人一起围桌研究起这个问题。
“人家这礼物贵重的很,若是今日咱们收了,来日不得还回去?咱们都是乡下来的, 又不懂这京城的规矩,我瞧着还是不收吧。”花大娘踌躇半天道。
“那可不得得罪人?”莫nainai觉得不妥, “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 可得罪不起那些人。”
一个这样说一个那样说, 莫老实直挠头,京城的事情太复杂, 不像他们村子里,你给我送豆子,明日还你萝卜便是, 这里来来去去都是金珠宝贝的,收的胆战心惊,还的心肝rou疼,真真麻烦!
几个人正发愁,却见外头莫小碗跟陈玉罗一起走了进来。
玉罗笑道:“我说叔叔婶婶别发愁,这事儿不难。”
花大娘知道她这太师千金有见识,忙笑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难?”
玉罗掩嘴笑了笑,眼底透出调皮之色:“那些人送礼,都是冲着裴大哥的权柄来的,没一个真心的,今日送的他日就巴望着你还他人情。若是你们担心得罪,就让门房这样跟她们说:锦衣卫指挥使裴大人说了,莫家的礼都往北镇抚司或者裴家送去,莫家人做不得主。这么一说,事儿就完了,让裴大哥头疼去吧!”
莫小碗看她调皮,不由得笑了:“你这倒是个极好的馊主意!”
陈玉罗不由得哈哈大笑。
厅里坐着的三个人都醍醐灌顶一般,都说“好”,只要不叫他们头疼的办法,便是好办法。
陈玉罗这主意一出,门房将这些话对那些送礼的人一说,果然渐渐的便没人送礼了。至于北镇抚司和裴家那边,真有交情的自然会去送礼,没有交情想攀附的,也没那个胆子敢上门。
只莫小碗想不到一点,她家里突然来了个沈姑姑。这位沈姑姑是裴远请来的,到莫家专门教她大家闺秀的各种规矩礼仪的。
小碗若嫁进裴家,自然得随他一起进宫拜见宫里头的人,又要同一些官宦夫人打交道,礼仪不可少。这位沈姑姑先前乃是宫中女史,出身书香门第,在宫中掌管礼仪和文书。出宫之后,但凡官宦人家要教千金礼仪规矩,都是重金请她教导。
莫小碗没想到这位沈姑姑脸色严肃不苟言笑,瞧着比陈家村的那位师塾老先生还要厉害些。
小厅里,沈姑姑叫她挺直了腰板,头上顶着一碗水,沿着厅中央的一条直线走道,道:“若是走的稳了,这水便不会漾出来,这便是大家闺秀走路的……”
“规矩”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那少女已经连走几步,碗儿滚到地上碎的稀里哗啦跟雪白飞花似的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