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散,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大人的女人,可不是撞刀口上了吗?
美丽女子莫不以容貌为最珍贵之物,听到这话,牡丹嘶声惨叫:“裴远,你不是人——,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裴远冷笑微微捻了捻手指:“不急,诏狱中一百零八样的花式,你可以慢慢尝,尝完了再去做鬼也不迟。”
追风将一包黑色的粉末倒在酒杯里,端到了女子的唇边,硬是给她灌了下去。
“服下这千蛛万毒散,从脸开始溃烂,接着,会一点点溃烂至全身,求生不能求死不行,天底下没几个人扛得住。”追风道,“只这毒.药是有解的,若是你说了实话,自然给你个痛快。”
裴远放开了五指,拔起钉在她手背上的匕首,女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他用雪白帕子将匕首直擦的光洁明亮,这才插回了腰间鞘中,嫌恶的将沾血的帕子扔在脚边。
他厌憎肮脏的东西,更厌憎肮脏的人。
女子的脸已经开始变形溃烂,她双手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来回滚动挣扎,呻.yin之声越来越大,因为毒药,她的脸由雪白变得黑肿,一张标致的脸渐渐开始膨胀……
屋内女子的呻.yin声音渐渐传到了外头,路过的人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了笑容,这种声音在青楼这样的地方最是常见,只是这里头的未免太激烈了些,引得人遐想翩翩。
“里面那位未免太猴急了些,这都没进厢房呢。”
“可不是,想必厉害的紧,才让女的叫的这么浪。”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真是好奇呢。”
……
莫小碗听着这话气的满脸通红,如同火山一般濒临爆发,见那包厢似乎开了一道门缝,一下子撞了进去。
裴远,你敢当着我的面嫖,信不信我阉了你!
晴空才开个门缝就被人撞了个正着,定睛看时不由得吓了一跳,“夫……夫人……”
莫小碗气愤愤的拨开晴空,往里一瞧,这下可真呆住了。
地上满是鲜血,屋里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原本千娇百媚的女人呻.yin、抽搐、打滚,一张俏脸早已面目全非形如怪兽,哪里是什么香艳风景,俨然是人间地狱!
“裴远——”女子抽搐着嘶声惨叫,“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莫小碗震惊的捂住了嘴巴,抬头,看到身着墨色锦衣的男子立在那里,面若寒冰,周身一片肃杀,仿佛从地府而来的玉面修罗,生杀予夺尽在他手。
她惊慌的望着他,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脊背撞到了身后的花架上。
裴远看到进来的是莫小碗,浓眉微蹙,吩咐晴空和追风:“将人带回诏狱,好好审问。”
晴空随手拿了一个黑色披风将女人裹了便扛了出去,老鸨正好过来送果子,看到这一幕正要嚷,追风已经晾出牌子,冷声道:“锦衣卫办事,休要声张。”
老鸨吓得手中果盘撒了一地,颤颤问了一句:“那我家花魁……”
“没了。”追风简短的回答。
老鸨“啊哟”一声,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小碗,你怎么来了?”他眉宇间冰霜渐渐褪去,向她走过来。
莫小碗脸色灰白,又往后退了一步,脊背紧紧的贴着花架,上头一个花瓶落下“砰”的砸碎在地上。
裴远向她伸出手,低声道:“你听我解释……”
莫小碗摇了摇头,一个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她不知道她为何要跑,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可怕的场景,那个穿着艳丽衣裙却狰狞似鬼的女人……
她的耳畔环绕着那女子沙哑的嘶叫。
“裴远,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魔鬼……魔鬼……魔鬼……
那“大魔头”的名号原来从来都不是空xue来风。
她惊慌失措,她要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到底是清贵高雅的公子,是热情似火的恋人,还是残忍嗜血的魔鬼?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了百花阁,正好被陈玉罗和嬷嬷找过来,瞧见她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人。
瞧着她脸色青白神不守舍的样子,玉罗拉着她的手,发觉她手心冰凉满是汗水,忙问:“怎么了?这么惊慌?”
“没有……”她回头,知道那人一定会追过来,连忙向马车走过去,“回去吧。”
玉罗道:“还没去酒楼吃东西呢。”
“我没胃口了。”她快步到了马车边,便钻了进去。
陈玉罗见她没兴致,道:“也罢,我买了酥油果子,咱们一起吃。”
裴远到了门口,看见她跟陈玉罗一起上了太师家的马车,便知道她要回家去了。
他眸色沉沉,凝视着那辆马车良久,直到那马车驶向远处,消失在视野里。
“大人,这可怎么办?”追风有点着急。莫小碗自小生活在村子里,淳朴善良,大约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