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
这些院落虽离得并不远,可中间植着茂密的林丛花草,假山鱼池,曲廊交错,倒是需要费上一段脚程。
宝珠记挂着琬宁的嘱托,一路小跑到梨院。
她叩门进去,碰巧林琬香在院子里赏月。
矮小的石桌上放着一壶清酒,林婉香罗裙摇曳,坐在配套的石墩上,旁边两个侍女在替她扇扇子驱虫。
宝珠一楞,旋即行礼,“见过三姑娘。烦请通报一声,大娘子请主公过去一趟。”
林琬香正举杯望月,感慨命运不公,自己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桐院的大娘子却根本不上心,只替琬宁张罗婚事,而自己的小娘柳氏是妾室,又不能出去奔走应酬。
一肚子的火憋在心里,正逢宝珠撞上门,她自是没个好脸,“爹爹早就歇下了,你明日再来吧。”^
宝珠态度坚决,“大娘子有要是同主公商议,三姑娘怕是耽误不起。”
琬香气得放下酒杯,林琬宁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都敢跟她叫板了。
她起身往屋走,厉声吩咐,“春叶,夏禾,把她撵出去,关上门。”
宝珠自小长在林府,见识过林琬香耍泼卖乖的手段。一个庶女连大娘子房里喊来传话的人都敢撵,主公真是太过纵着她们母女了。
宝珠也顾不得,直冲上前去喊,“主公,大娘子有要事相商,请您过去!”
林琬香手直抖,眼眸就快瞪出来,“你们俩,还不快赶走她。”
宝珠又嚷又喊,屋子里的灯亮了几盏。
门外扭作一团的人顿时消停。
半晌,里边传来了细细粗粗的穿衣声。
林毅穿着亵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眉心正拢着,隐含怒意,“大晚上的,喊什么,还像什么样子?半点家教都没有。”
琬香上去哭闹不依,挽着林相的手臂,“爹爹,都是那个丫鬟非要扰您安睡,女儿让她走还不走。”
林毅指着宝珠,“你。”一口气顶上来被他咽回去,“再有下次我发卖了你。走吧,去大娘子屋。”
……
林毅到了薛氏房里后,听完琬宁的话,呛了一口水没咽下去,咳了好一会儿。
他大惊失色,“孙家要谋反?那我们怎么办。”
琬宁平视他,“父亲,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只是您在朝中要观察着孙将军。还有,您今日最好不好外出,上朝也坐官轿吧,不要坐府里的轿子了,这样看着也踏实些,贼人也有些忌惮。”
大业朝朝中三品官员配有官轿,是昭惠帝对官员的嘉许。只是林毅自诩文官清流,不愿摆架子,所以从来不坐官轿。
林毅点头,身子有些晃。
他一介文臣,听闻琬宁下午的遭遇,又联想着孙家手握重兵,若真是得罪了,碾死他们,简直就是动动手的事。
入夜,林家三口人一夜无梦,睁眼天明。
翌日,天光乍亮,林毅去上朝。
琬宁洗漱后,在屋里用着早膳,昨夜没睡好,眼睛有点红。
她正喝着米粥,外面传来宝珠急促的声音。
“姑娘,孙家来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的林家三口~
☆、酒楼
琬宁懵然回头,手里的银汤匙摔到了地上。
她揉揉眼,似是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宝珠在门口站稳,小脸皱在一起,“孙家大娘子来了,旁边还有个哥儿,好像是上次在伯爵府的那个孙漠北,他们娘俩指名要姑娘相见,大娘子喊您过去呢。”
琬宁试探,“就她们两个?”
宝珠点头,后又补一句,“还有几个孙府的妈妈和丫鬟。”
琬宁松了口气,孙将军没来,也没带其他的官兵武卫什么的,应该不是来报复闹事的。
况且,她们林家在盛京也算高门大户,就算孙家记恨她把那几个大汉送官,暴露孙家,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动手。
琬宁脊背不自觉的挺直,她擦了擦手,“替我梳妆。”
薛氏在朝夕阁正厅端坐,孙大娘子和孙漠北下坐。
琬宁去的时候,正碰见孙大娘子看向她的目光。
鄙夷,轻蔑,胜券在握。
琬宁心一紧,再往前走时,孙大娘子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刚刚的眼神是错觉。
“哎呦,贵女出落的如此标致。”孙大娘子伸手拉着琬宁的手,一脸的愧疚,“这么好看的闺女,夫人我必不能让你留下疤痕。”
“北哥,还不把东西递上来。”
孙漠北依言拿出了几个容色Jing致的盒子,上边描绘的图案都嵌着金箔,很是华贵。
薛氏不答话,琬宁也不接,孙漠北的手僵在那儿,脸上瞬间黑了下来。
孙大娘子到底是身处后宅多年,是个会看眼色的。
她松开琬宁的手,旋即走到薛氏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这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