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意与孙家结亲的。
孙家是要谋反的逆贼,林家就算不做那只除了孙家的冷箭,也只会隔岸观火,怎么会上了贼船,分贼赃呢。
这一点,最看重脸面和家族荣辱的父亲,比自己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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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琬宁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自得其乐。
其间,孙家倒是经常派人来送些补药,修复疤痕的药膏,再就是Jing致的糕点。
琬宁知道孙家在做样子,他们是想给整个盛京看他们家的诚意,换而言之,堂堂忠武将军府,皇后的亲哥哥家这么殷勤,若林家再斤斤计较,反而是林家的不是了。
她懒得理会,东西收到了也直接扔了。
天快入秋了,早晚总是冷些,带着些瑟瑟的感觉。
这一日,琬宁在屋里绣着护膝,珍贵的白狐皮做里子,外面套上嵌着金丝线的黑色苏绣面料,细细密密的针脚工整端齐,显然是用了心的。
虽然在家的日子很消停,可是待久了她反倒是无法骗自己了。
想一个人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
绣了一会儿,琬宁眼角有些酸。她揉了揉,望向窗外,没出息的想,不知道此刻沈辞在做什么。
这么想着,外面传来了一阵环佩叮当响,伴随着女子说话的声音。
林琬香走进来,见琬宁坐在那儿发呆,心中嫌弃她呆笨,可念及一会儿的事,还是换上副笑脸,“二姐姐在想什么呢。方才外面大监来传话,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要二姐姐进宫呢。”
琬宁被她打断思绪,觉得林琬香说的太扯,又想起了沈辞不让她出门,眼神恹恹的,“皇后娘娘能知道我是谁?你若想出门便直说,不必来这搭上我。”
林婉香被臊了红脸,鹅蛋脸憋的通红。
想不到这林琬宁在屋里养伤这两天,脾气竟这么臭。
她顺了好几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卷明黄纸卷,“二姐姐,懿旨在这呢,孙府昨儿来送药的人也说了,宫里的皇后娘娘知道孙家对姐姐不敬,要亲自召见你,以示要代孙林两家没有嫌隙。”
琬宁闭眼,不再理她,便要午睡。
林琬香知道她不信,把懿旨摔到了桌上,小脸挂笑,语气揶揄,“二姐姐,你不是抗旨不遵,拉上咱们林家为你陪葬吧?”
琬宁被她吵得也不安生,半信半疑的拿起那道折子,明黄的绢帛上,还真有孙皇后的风印。
她揉揉眉心,心中烦闷。懿旨下了,看来这趟是避无可避了。
两人稍作收拾便坐上软轿,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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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仙楼,盛京最大的酒楼。
老地方,二楼的包间。
沈辞同周庭筠,点上一桌好菜,提酒两壶。
沈辞坐在那,一条腿伸直,一手拄着另一条的膝盖,问,“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一听正事,周庭筠立马放下了酒杯,“我托我爹打听了,孙家谋反就是为了二皇子。”
印证了心中猜测,沈辞拧眉,眼神透着寒意。
周庭筠见他这个样子,知道沈辞又想起了他哥哥。
那是沈辞的逆鳞,一提来他就像疯狗一样。
当年长御将军也就是沈辞的哥哥沈离战死沙场后,二皇子一句轻蔑的“节哀”彻底激怒了沈辞。
他闯进宫找二皇子理论,两个人当着孙皇后的面打了起来。
后来沈辞在宫里被打个半死,险些丢条命。沈将军去御书房负荆请罪,才把沈辞带回去。还再不许他过问长子沈离的死因。
沈辞与沈将军反目成仇,这些年关系也不太好。
周庭筠在雁门关这两年与沈辞形影不离,心知沈离死因扑朔迷离,沈辞这口气一直没咽下去过。
他担忧劝道,“抚远将军驻守北境,还有两个月就归京述职。你若信不过雁门关东洲国那些人的说辞,找他确认一下也好。”
沈辞淡淡的“嗯”了一声,举杯仰头灌下了一口酒,声音狠绝,“”若真是二皇子伙同孙家策反,倒是个好事,给我个杀他的由头。”
周庭筠闷头也喝了口酒,随后便听到隔壁传来嘈杂的声音,男男女女,笑个不停。
琬宁踏上了鹤仙楼,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林琬香竟然敢拿皇后的懿旨哄她出门,而站在眼前的这位孙漠北,想来便是替她去宫里拿懿旨的帮手了。
她该猜到的,林琬香这个人不甘平庸,如今有机会接触孙家这路高枝,怎可能不和孙漠北混在一起。
琬宁抬眼看着,两个人说话亲昵,琬香行的又是常礼,必是在一起很久了。
孙漠北穿着竹青色的长袍,腰间玉带挂着一枚和田玉佩,脸上挂笑,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他目光落在琬宁身上,她穿的一身桃花色的裙子,衬的肌肤白嫩细致,水润的眼眸四处张望,露出颈间雪白纤细的锁骨,看的孙漠北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