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娘是北方人,听说小的给大人买,还亲自下厨按家乡口味调的。她家那烧饼夹rou……”
北地东西数千里,差异大着呢,魏文昭心里想着,随意夹一块猪头rou,放进嘴里。
入口软糯香浓,用姜蒜、花椒,陈醋……调匀,这个味!
急如闪电,在心中闪过,魏文昭连夹两块到嘴里!
香软不腻,蒜鲜中回味着浓香,还有一点点花椒鲜麻!
周志通见钦差吃的喜欢,也放心吹嘘,其实也不能算吹嘘:“这家摊子好几年了,虽是北味,却在怀安小有名气。”
差役看老爷吹不到点子,干脆自己上:“何止有名,褚娘子五年前来怀安,就凭这门家传手艺,现在开着两家店,那生意火的……”
这可不是褚家的家传手艺,这是魏家传媳不传女的手艺。可惜魏家三代不做这生意,褚青娘见他爱吃,重新整理,又借鉴东坡rou火候,葫芦鸡配料,反复实验出来的。
魏文昭又夹一块rou,在后牙槽慢慢嚼,也不知道在磨rou,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她姓褚?”语气听起来格外和煦。
“褚娘子当然姓褚,大人您别光吃rou,他们家这夹馍也是一绝”差役一边推荐,一边叽里呱啦“不过现在不能叫褚娘子,要叫褚东家了。”
魏文昭把槽牙那点rou咽下去,笑道:“你说她在码头摆摊?”
“以前是,现在不好说,两边跑。”
周志通领着差役走了,屋里安静下来,魏文昭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抬手拿起芝麻饼咬了一口,外焦里香,芝麻香味自作主张在舌尖弥漫。
‘啪’一声,芝麻饼被扔回碟子,颤了颤,里边剁碎的香rou掉了些出来,撒在桌上。
“吕颂!”
“奴才在”吕颂吓了一跳,连忙推门进来,弯腰“老爷有什么吩咐?”
魏文昭情绪很快平和下来:“去给本官下碗面。”
吕颂叫苦不迭,他下的面能吃吗?老爷那嘴细的什么一样。
第二天魏文昭独自出门 ,吕颂问:“奴才今日收拾箱笼?”按计划,他们明日要往新县去。
魏文昭停了一会儿:“再等两日”
走在路上魏文昭想,这次之后再用不吕家助力,吕颂可以换人了,卧榻之侧实在不舒服。
魏文昭手背后,慢慢踱步,先往独一味去,据说‘褚东家’最近常在那里。可惜魏文昭运气不好,褚青娘今日在码头。
虽然是半早上,但店里用饭人已有小半,出出进进都是住店的。
程万元在柜台里,发现一个出色男子,在店外打量,绕出来拱手笑的客气:“这位爷,要不要店里坐,早上有熬的皮蛋瘦rou粥、小笼包。”
魏文昭带着几分傲慢,看一眼程万元负手离开。
满身上位者的骄矜,不知是哪路神仙,可惜没搭上话,程万元有点遗憾回到店里。
魏文昭慢悠悠踱到嘉澜江边,嘉澜江上船来船往,船工、纤夫呼喊吆喝,也有帆船启航,数丈高几重帆巍峨浩浩。
负手看百姓如蝼蚁,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终于来到二码头。脚夫们扛着货物,走过甲板上来下去,叫卖的,摆摊的,嘈杂声夹着烟尘。
一溜儿摊贩过去,有个妇人穿着布衣裤,青布包头,腰间只有短短一截掩裙,在摊前打饼。
魏文昭脸上表情似悲似喜,最终全变成冷硬:“哼”
☆、第 9 章
“今年怎么回事?褚娘子桃花朵朵开。”
身后传来谑笑声,魏文昭回头,看见一个巡差。这巡差就是唐观,唐观晃晃悠悠走到魏文昭旁边,双手抱臂带着些嘻哈。
“看公子容貌俊美衣着不俗,怎么看中我们褚娘子了?不过我劝公子省省心,褚娘子正经人,今春本县陆举人求娶,褚娘子眼睛眨都不眨拒绝了。”
不是一个杀猪的,怎么还有‘举人’看中褚青娘,魏文昭眉目淡淡,看巡差吹嘘。
唐观只当魏文昭不信,给他指路:“不信你去县里打听打听,我们县陆举人很有名,城外八百顷良田,城里二三十商铺,光钱庄就有两家……”
魏文昭忽然想起来,周志通设宴接风时,好像有个陆举人陪座,说过几句场面话。
“信了吧,”唐观脸上带出几分得意“就陆举人这条件,褚娘子眼睛眨都不眨拒绝了,公子您就不用肖想了。”
魏文昭一双眼,在唐观身上扫了一圈,没说话。
哎,还不退!唐观把袖子往上拉拉,嫌热:“陆举人百年大户,褚娘子不为所动,还有个卖rou的吴屠夫,相中褚娘子人品,为她上了问心崖。”
“你是外地人,不知道问心崖。每年三月初五海安寺佛会,山上山下都是人,有痴情的就会上问心崖,在满山人面前,剖析己心。真的一生痴心难改,就在万人面前纵身一跃,跳下问心崖。”
唐观收起嬉笑,正色道:“客官大约不知道,问心崖极少人跳,一百多尺高,小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