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我姓魏,咱们姓都不一样,我怎么会是你爹爹?”
不是吗?童儿失望极了,眼神黯淡下来。
他爹大约死了吧,魏文昭不知为什么心疼这个孩子,半蹲下去,摸摸他脑袋,哄道:“你爹是大人,会找到你和你娘的。”
“我知道,”童儿低下头神情落寞“娘说过,爹爹很漂亮,比许多人漂亮;爹爹很聪明,比许多人聪明。”
只是这么好的爹爹不知道在哪儿,爹爹知道不知道,童儿想爹爹,很想、很想。
童儿吸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泪逼回去:“爹爹那么聪明,一定会找到童儿和娘的。”
站在旁边的吕颂,看看比许多人漂亮,比许多人聪明的老爷。单论这两条,他家老爷倒是都占了,可惜这么个庶民孩童,也想给他家老爷做孩子,根本不配。
魏文昭颇有些兴味,问:“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里人呢?”
“干什么呢,拐子啊你!”半蹲的魏文昭没防备,被人一把推得往后趔趄,要不是吕颂眼明手快扶住,钦差大人就直接坐地上了。
阿凤从脂粉摊上回头,不见童儿,差点没吓死,这会儿扶着童儿肩膀焦急的上下看:“童儿乖,有没有伤到哪儿?”
魏文昭冷脸站起来,懒得跟疯疯癫癫女人废话,抬步就走,却被文韩凤凶巴巴拦住。
说实话,第一眼,文韩凤被惊艳住了:玉白肌肤细长脸,桃花眼似笑非笑,自带三份情,一管细长玉鼻,鼻下薄唇嫣红。
两个字,漂亮!
不过也就一瞬,漂亮能怎么样,戏台上小生更漂亮,她韩凤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着人模人样,怎么骗人家小孩!”
神经病,魏文昭半分好感没有,冷声:“看好你的孩子,别让他没爹又走丢。”
韩凤昂起下巴,用眼角那点子光鄙视:“只要少出些人模狗样的拐子,孩子自然不会走丢!”
泼妇草民,魏文昭转身就走,他想不通能那样形容丈夫的女子,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很漂亮,必须多人漂亮;很聪明,必须多人聪明。’
说这话的女子应该很爱她丈夫,而且诗情画意在胸中,是位令人爱慕的雅致女子才对。
不过‘漂亮’?魏文昭嗤之以鼻,也是不会说话,男人那叫俊朗。
童儿拉住还要寻事的文韩凤:“不怪那个伯伯,是童儿以为他是爹,来找童儿和娘。”
阿凤知道那个很漂亮,很聪明的说法,被孩子天真逗得哈哈笑:“童儿眼光真好,那个人是真漂亮。”完全没注意到童儿那些伤心。
漂亮有什么用,又不是爹爹,童儿不想在街上待了,摇摇阿凤手:“咱们回家吧,康康要醒了。”
租的小院已经退了,新店开业,褚青娘忙的喘不上气,阿凤就每天早晚来码头接送童儿,不过这晚却是文大娘送回来。
褚青娘亲自迎出来,虽然整洁依旧,人却瘦了,眼底隐隐约约疲惫,文大娘看的心疼。
“大娘怎么亲自来了,日头都落了,等我给您叫顶小轿,待会送您回去。”
“不用,有几句话跟你说。”文大娘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褚童:“童儿去跟妞儿玩,好不好?”
童儿一双凤眼,看看娘再看看文nainai,乖巧点头。妞儿见了连忙欣喜过来:“少爷奴婢带你去玩。”
他跟女孩子有什么好玩的,但还是任妞儿拉起他的手,去厢房。妞儿热情翻出五色沙包:“少爷,咱们玩这个。”
“你玩,我看你玩。”褚童爬到椅子上坐下,小脸很平静。
堂屋,谭芸芬送上茶水果子,握着托盘弯腰退下,文大娘看她去了厨房,才和褚青娘说话。
只是还没说话,脸上就全是心疼:“今儿个阿凤领童儿去街上玩,童儿赶着一个年轻俊美商人叫爹爹。”
……褚青娘,心蓦的一疼。
文大娘就忍不住眼眶泛chao:“孩子做梦都想有个爹,青娘你呢,打算再婚不?”
褚青娘忍着心里疼痛过去,想笑笑却笑不出来:“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你这性子倔强的很,做不了妾室后娘受委屈,陆举人咱不说他,吴俊呢?他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上问心崖,连命都可以不顾。”
那件事青娘并不觉得荣耀,只觉得困惑:“文婶,我对他没有男女情分。”
“哪又怎样?”文大娘推心置腹,讲吴俊优点“论年纪他小你三岁,二十五的好年华;论人品,养大弟弟勤快有担当。”
褚青娘强迫自己不皱眉,保持微笑,她知道这都是文婶一片肺腑。
“他没爹娘没拖累,嫁给他,以后日子不都你说了算,这跟招赘有什么区别?倘若你相中别人,不说公婆怎么待童儿,先前娘子怎么回事,先房孩子怎么处?别说你一心待人,人家说不定还嫌苦。”
先前娘子已经过去,她不会计较,先房孩子她按母亲责任对待,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