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现在想吐血吧。
她不打算和这于家二小姐一笑泯恩仇,更不打算计较,对于杜书瑶来说,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往后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不过既然都来了,直接打发走好像也太过分,杜书瑶还是带着泰平王去了会客厅。
一进门,就见于家二小姐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她今天本来来道歉就是被按头,她不服气,她分明知道那天泰平王妃是装的,是她陷害她!
于安青转头看到泰平王妃进来了,还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她在这里足足等了快要一个半时辰了,说是用早膳让她稍等,怎么不吃完了晚膳才来?!
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这个小心眼的Yin险女人!
于安青长这么大,几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况且因为这女人,连带着皇后也开始不待见她了,前些日子送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这分明是还在生气。
心里早把杜书瑶骂得四脚朝天,但是面上于安青好歹还得装,她父亲说,若是得不到王妃的原谅,她就还要继续禁足。
所以她压着怒火,捏着嗓子还是恭敬道,“见过王妃……”
于安青见到杜书瑶身后的泰平王,卡了片刻,这才又道,“见过王爷。”
她是第一次见到泰平王,和传闻中说的疯疯癫癫简直天差地别,虽然眸色异样,可这泰平王分明比她哥哥还要俊逸。
杜书瑶没有察觉也没有心思去察觉于安青任何小心思,她只是随意地说“起来”然后径自坐到了首位。
于安青抬眼看去,眉梢跳了下,那个位置,在家中从来都是父亲的,即便是父亲不在,也没有姨娘敢上去坐。
可这泰平王妃,泰平王还在身侧,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坐在首位?
即便他是个失心疯,这王府中难不成没有规矩……
她的惊疑惹得杜书瑶皱眉,“我也不跟你绕弯子,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我原谅你了。”
杜书瑶直接说,“你往后再见到我,最好绕着走,你我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你就此回去吧。”
这就是连表面上的脸面都不要,于安青惊讶地张了张嘴,她本来以为杜书瑶要她等了这么久,一定是要为难她,可是谁想到她上来便是这般干脆直白的一棒子要把她抽出王府去。
还以后绕着走不要有交集?
她于安青还未曾绕着谁走过!
“王妃这话是何意?”于安青说,“家父要我来给王妃道歉,但那天之事,王妃与我都心知肚明,王妃难道不因为将我的婚事就此搅黄而心生愧意吗?”
于安青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被杜书瑶给弄火了不顾及什么直接开始还嘴,说完之后一阵神清气爽,她甚至有些快意地想要看着杜书瑶被气得撕下面具和她对着吵一场,这样倒也比她Yin人来得痛快。
杜书瑶却是皱眉沉默,半晌才开口,说话倒也没有提高什么音调,但是却也不再客气。
“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杜书瑶说“你本就想同祝良平取消婚约,不过是拿我做个幌子,你若是真心喜欢他,现在他落难了,你怎么不去为他送行?再舍不得你可以和他办冥婚,还觉得难过你可以生死相随啊。”
于安青确实惹得杜书瑶撕破脸了,但她是万万没想到杜书瑶战斗力这么强,张口就这一串,说得她哑口无言。
她憋了半晌,憋得脸通红,最后说道,“即便是我想要退婚,可当时我有说错什么吗?王妃确实同祝良平有过婚约,成婚后险些因为他抑郁而终,这是整个皇城都知道的事情!”
“是又如何?”杜书瑶说,“再说你又知道我为何抑郁?你那日说得没错。”
于安青还以为杜书瑶承认了,表情正要得意。
杜书瑶又说,“可你为了一己之私,当众说出那样的话,可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
“人言又怎么,反正……”
“你无所谓不代表别人无所谓,”杜书瑶说,“你可知一旦出了任何的谣言,不利的一面都会倾向女子那一方,你那般言辞引人误会我同祝良平勾缠不清,若非我当日装昏,谣言四起,你又待如何?”
“当然,你成功退婚,你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反正难听话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杜书瑶说,“可若我夫君不是个失心疯,而是个正常人听信了谣言,我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你可想过?或许一生便被你毁去,夫妻情分自此烟消云散。”
于安青张嘴还要辩驳,杜书瑶又说,“再比如,我若不是泰平王妃,只是个普通女子,你那番作为和言辞,我自然毫无化解的能力,最终的结果会是被谣言活活逼死。”
杜书瑶站起身,朝着于安青走,“你真的以为,你肆意妄为是真性情,你口不择言间接害了人,你的手上就不沾血吗?!”
于安青被杜书瑶吼得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连说什么都想不起了。
杜书瑶又说,“念你生母早逝读书还少,这番便就此作罢,翠翠,送于小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