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才看着余慧心:“三娘的话,我可记住了。”
余慧心脸腾地一红。
裴义淳笑了:“一辈子不忘的。”
余慧心的脸更红了,没好气地道:“我说什么了?你你你……你不许胡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她一噎,不敢说了。
裴义淳笑了笑,这次是真的冷静了。
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三娘回家时小心。”
“……嗯。”
裴义淳往外走,却有些舍不得,想了想转身:“豆腐要不要交给我照顾?在我那里,可以多给它换几次药,等它伤好了,再还给你。”
“这……”余慧心迟疑。她舍不得豆腐啊,万一……万一它伤口感染、就这么去了,她可能连它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三娘。”裴义淳走过来,回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伸手按在她肩上,“交给我吧。”如果真的死了,她看不见,也免得太伤心。
余慧心的泪滚滚落下,觉得对不起豆腐。
她扭头,将脸枕在他手上,泪水打shi了他手背。裴义淳浑身一僵,脑子一片混沌。
片刻后,余慧心抬头,伸手擦了擦泪,一巴掌将他手拍开。
他猛地回神,缩回手藏在袖子里,拿另一只手握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余慧心抬头,“豆腐就拜托公子了。”
“你莫哭!”他低声道,一脸焦急。
余慧心一笑,伸手抹掉眼角新出的泪:“不哭了。与裴公子相识一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开心。”
裴义淳愣愣的。
“你让人去我家里接豆腐吧。”
“我送你回去。”
余慧心摇摇头。
裴义淳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终于走了,走得心不在焉的。
他知道她的意思,相识一场便够了。
但他不够啊!
第 92 章
裴义淳回家向爹告了个状, 没过几天, 御史把金吾卫参了, 理由是玩忽职守, 致使崇贤坊遭贼。
遭贼还是文雅的说法, 那贼明显要杀人, 遭贼的人户又是前国子监祭酒郑老的邻居, 难免让人怀疑对方的真正目标是郑老,只是乌漆墨黑地走错了门……
永兴帝大怒,追责下去, 罢免了金吾卫两位将军。这两位都在何固的阵营,新上任的却在怀化大将军的阵营。
何固气了个半死。他这次救灾还算顺利,无形中保住了何家的地位和权力。但这才过多久, 又被生生砍了一条臂膀!余家区区一个商户, 怎么这么难缠?!
何固回到家,心腹道:“裴六和余家走得极近, 现在看来, 不止是这毛头小子的事了, 要不我们参他们官商勾结?”
何固骂道:“要参也得皇上想让人参!你以为裴家今天怎么参赢的?那是皇上早就想给金吾卫换人了!余家那个老jian商, 在水灾的时候捐钱捐物, 皇上开心着呢, 正想拿他做个典型、好做些事。现在怎么参?到时候皇上犯个混,回忆起余美人来了,有罪都给他免了!”
“那余家那边, 不管了?”
何固沉yin。
心腹道:“这事说来, 也可能是巧合。”
何固道:“哪有那么多巧合?当日不是跑了个女娃?会不会就是那余三娘?就算不是她,她肯定也知道什么!书肆、茶肆都是她的,怎么来来回回都是这个故事?”
“我再去查查!”
何固挥挥手,同意了。
……
裴义淳接走豆腐后,每天都让人给余慧心送口信,告诉她豆腐的情况。
余慧心觉得传话麻烦,干脆每天去茶肆。裴义淳给圆圆下课本来就早,回家的路上就顺路去她见个面、聊会儿,亲口把豆腐的情况告诉她。有时甚至直接“罢课”,好与她多呆会儿。
他本以为经过上次,两人亲近了许多,可以再亲近点,说点心里话。结果红梅、紫兰、捧砚都不给他们机会,红梅和紫兰一步不肯离开雅间,捧砚也不肯守在门外了,挪到门内来,背靠门框,把两人盯着,生怕两人逾矩似的。
这样一来,裴义淳有什么心里话也不好意思说了。他还不能将那三个人赶出去,否则好像真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裴义淳有点不悦,不过转念一想,又未尝不好,否则他真的把持不住逾矩了怎么办?没名没分的,到底不好……
今日,裴义淳给余慧心带了一张画来,画上是躺在一起的豆腐和蜘蛛——蝴蝶被安阳抱去养了,裴骊珠想要蜘蛛,裴义淳不给,还好她房里有狗有鸟,也不强求了。
“画得急,没上色。”裴义淳心虚。
画上只有线条,虽然如此,却活灵活现。
余慧心眼睛一亮,叫紫兰去桌上拿纸笔来,还拿了裁刀,将纸裁成小小的一片,大概A6尺寸。
她拿了一片给裴义淳,又将笔递给他:“你画在角落里,尽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