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远,拧着身子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认错,我爸那么说我,还想我跟他认错,没门。”
姚常玉真是拿闺女没办法,说也不听,打又舍不得,得了,等两天这爷俩消消气再劝吧。
“妈,香贝,该吃饭了。”姚玲把饭摆上桌,在门口喊了一声又去叫别人了。
姚常玉拍拍祁香贝的后背,“妮儿,出去吃饭吧。”
祁香贝揉揉空落落的胃,在屋里她都闻着饭香了,可就这么乖乖出去,完全不像原身的风格,何况,她也不想这么早面对祁家一大家子,“我不出去,您听我这嗓子,说话多难听,能见人吗?妈……”
“行行行,妈给你盛好端进来。”姚常玉宠溺地瞥了眼闺女,起来收拾好地上的鸡蛋残局,才出去。
祁香贝吁了一口气,趴在床上赖着,没一会儿,姚常玉端着饭菜就进来了,“妮儿,我搁桌子上了,趁热吃。”
嘴里答应着,可祁香贝还是没动。姚常玉也没留下,外面还等着她开饭呢。
等门再次关上,祁香贝霍地坐起来,趿拉着鞋子就朝着饭菜下嘴,杂面馒头太粗糙,本来就难受的嗓子被划拉得更疼,只能泡在粥里软化一下再吃,喝口粥,就一口咸菜,还行,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连着好几口,胃总算熨帖了些。
祁香贝在屋里吃得香,外面厨房里大家的筷子也不慢,风卷残云,不到一刻钟,桌上连咸菜汤都没剩下。
吃完饭,小辈的人坐不住,呼啦啦出了厨房,回屋的回屋,去外面玩的去外面玩,就算有想留下的也被机灵孩子拽走,没多大功夫,里面就剩下六个大人坐着了。
田水妮抹抹嘴,脚在桌子下面踹了一下祁向东。
祁向东轻声“啊”了一下。
“老大你是有啥说的?” 祁山喝了几口水,这是他的习惯,吃完饭喝点水冲冲嘴里的味道。
“我,这个吧。” 祁向东哼哈半天,不好开口。
田水妮又踹了他两次也没把嘴里的话踹出来,自己等不及了,“爸,妈,是这事,张家托人问婚期定在腊月十六行不行,年前就这一个好日子,明年又是寡妇年不吉利,小张岁数不小,张家想尽早把喜事办了。”
祁山看了他们两口子好几眼,说是张家想办事,明眼人都知道是他俩想尽快办事,怕香贝闹腾给搅和了,不过早点完事也好,断了闺女念想,“行呀,这日子不赖,你们两口子跟张家商量好就行,我跟你妈就不过问那么多了,燕子虽然是个女娃,可她是孙子辈里第一个办事的,你们都Cao持好了,别出洋相。”
祁向东和田水妮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们没想到祁山能一口答应,原本还怕祁香贝这么一闹腾,他心偏向闺女那边,让再等等看呢,毕竟老爷子宠闺女是有目共睹的。这下好了,当家的开口,他们就可以大张旗鼓地张罗起来了。
从转天开始,媒人就频繁出入祁家,聘礼嫁妆接亲程序都得商量,虽说婚礼不比原先繁琐,可能表现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没几天,祁春燕要嫁到城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队,相熟的不想熟的人家都要来恭喜一下,这年头农村姑娘能嫁到城里,就算只在县里,也是不容易的。
田水妮正值春风得意,可她也没忘了形,时刻记得祁香贝这个不确定因素呢。
她在家的时候就自个盯着,不在家就让祁春燕几个轮流盯着,务必不让祁香贝靠近东屋半步。
别说祁老大一家,就是祁山心里也打着鼓,这段时间闺女一反常态不闹腾不说,连屋门都少出来,是听老妻说放弃了,可是不是憋着劲在婚礼上闹他也说不好,有时候他都有些后悔,把闺女宠成这样,千金难买早知道呀。
战战兢兢直到腊月十六,祁春燕顺利嫁出门,他们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4.4
家里这段时间在热热闹闹办祁春燕的婚礼,祁香贝在干什么呢?
初期可能是灵魂和身体刚刚碰撞,还在磨合,祁香贝间歇性地浑身疲软没劲,有的时候正吃着饭就拿不起来筷子,要不就是膝盖突然一软跪在地上,更可怕的是,早上醒过来就像蒙了头盔一样,她要隔着厚厚的膜才能跟外界接触,直到两三个小时才被解放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祁香贝暗想,可能是过了头七,原身消散在天地间,或者去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空间,她的灵魂和身体才真正融合在一起,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神合一吧。
后来呢,反正大家都防着她,干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外面冷飕飕的也不好受,别看她内里是东北人,身体可结结实实是当地人,不抗冻,呆在屋里好歹还暖和点。
趁着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首先熟悉这具身体,身上有没有胎记,有没有痦子,有没有伤疤,都要观察仔细,好在上上下下看了一溜够,除了左手臂上有个椭圆形的胎记,脚下有块伤疤,其他地方光溜溜啥也没有,那块伤疤还是小时候下地让玉米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