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楚弥远话未完,被身后人怒声喝止,他回头望去,惊住——是母亲!
不仅她一人,身边还跟着妻子和几个仆妇……
26.暗箭
方才梁氏还带着孙儿玩呢,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她急的赶紧带着众人来寻,可没想到刚进了林子便瞧到了这一幕。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是……她不能接受,懵得脑袋都木了,可当他提到孩子时,她猛然反应过来,赶忙喝止了他!
“母亲,你怎么来了!”楚弥远惊问。
可还没待她回应,只听窸窣混着低语声传来,梁氏猛然回首,才发现原来现场可不止他们几人,高大的灌丛后,姚宝络正带着几个妇人和侍卫望着他们,目光耐人寻味……
“你怎么在这!”梁氏惊问。
宝珞无辜道,“不是您说孩子丢了,让我们帮您找孩子吗!”说着,她看了眼身边人。几个妇人点头,可神情明显带了分鄙夷,梁氏明白,方才儿子和姚兰亭的对话,她们必是都听到了。
梁氏心慌得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然这还不算完,正在此时,清北带着楚弥远的李护卫找到了孩子,正经过此地。听闻孩子丢了,楚弥远妻子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会儿见到儿子,她大唤一声,扑了上去,把孩子都吓得哭了起来。
母悲子嚎,抱着孩子的李侍卫蹙眉,满眼的怜惜。
这一幕,倒让宝珞瞧出什么。冷不丁地含笑道了句:“这孩子,和李侍卫颇有点像呢!”
这话给大伙提了个醒。楚弥远妻子也慌了,赶紧接过孩子朝婆婆瑟瑟靠近,然才到她面前便“啪”的一声,被她抡了个大嘴巴。
楚弥远妻子捂着脸目瞪口呆,只听孩子哇的一声又哭了。这一声哭,可挑动了李侍卫的神经,他一个箭步上前,护住了母子二人……
呵,这会儿真相,那是白得不能再白了。
楚弥远彻底懵了,余光中瞥见姚兰亭,只见她神情淡漠,蔑然勾唇,他登时懂了,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一腔子怒火上来,他凶相毕露,抬手便朝她挥去,就在要碰到的那刻,被一掌截住了——
出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都督祁衡。宝珞正惊讶他怎么也来了,打眼一瞧,看到了旁侧正含笑望着她的叶羡……
祁衡一个甩手,楚弥远向后踉跄,摔倒在地。梁氏心疼,赶紧去扶儿子,刚想撒气却被祁衡一个肃杀的眼神瞪了回去。面前这位,可是北军都督府大都督,连皇帝都敬着他,就算她是皇后的姐姐也惹不起。
脸都丢尽了,梁氏窘得哪还待得下去,带着儿子赶紧离开。就在经过宝珞那刻,她狠瞪着她,Yin森地道了句:“姚宝络,你等着!”
热闹看尽,大伙也散了,姚兰亭施礼向祁衡致谢,祁衡婉拒道:“举手之劳,小姐不必挂心,倒是您对我夫人的恩,我感激在怀。”
姚兰亭顿了一瞬,莞尔点头,便在祁衡的护送下回了观台。
看着二人,宝珞黯然叹了声。一旁的叶羡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毛茸茸的小兔子送到她面前。“表姐,给……”
宝珞瞧着那雪白的一小团噗地笑了。她只是想支开他,没成想他还真的抓了只兔子来,于是接了过来,瞥着他问道:“是你请的祁衡将军?”
“嗯。”他点头。
“你为何请他来?”宝珞眸光狐疑。
叶羡笑笑。“你能借马,我为何不能借人。”
宝珞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托着小兔子道:“走,烤rou去!”
叶羡愣,问道:“你要吃它?!”
宝珞笑而不语,唤上清北回去了……
……
行宫里,贵妃正挑拣着水仙花,往瓷瓶里插,一旁的萧元泰帮她剪枝。
“平凉侯府那孩子如何了?”贵妃问道。
萧元泰冷道:“和他母亲一起被侯夫人关了起来。”
“啧啧,心真狠,好歹养了那么多年。”
“养了多年又如何,到底不是自家的骨血,这事都被传开了,眼下整个猎场无人不知。都道皇后的外甥好龙阳,当初被前妻甩了,如今又被夫人带了绿帽!”
“哼,自作孽。”贵妃道了句,拈起朵花来。“对了,你说这事是被谁揭开的?”
“西宁侯家的二小姐,就是楚弥远前妻的外甥女,姚宝络。”
“是她?”贵妃看了眼儿子,目光颇是惊诧。
“是,想必是为自家姑姑出口气吧,所以才和她姑姑算计了楚弥远。”萧元泰道,“方才来的时候,我见平凉侯夫人又去皇后那告状了,不过却被皇后骂了。”
“骂她就对了!皇后这个姐姐啊,就是不懂事。本来就是自家的错,她不往下压就算了,还非得往大了闹,闹到皇后那去,真是不嫌丢人。让她们吵去吧,吵破了天才好,让大伙都瞧瞧他们梁家一个个都是什么人!”贵妃嫌恶,不过转而又笑道,“倒是这丫头有意思啊,我方才瞧她就觉得有眼缘呢,怪招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