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物,宝珞真替弟弟臊得慌,揶揄他一路。清北急了,一把递上弓箭喊了声:“你行你来!”
“来就来!”宝珞哼笑。不过她没接弓箭,而是让下人取了把轻巧的弩,骑马开弓,等待猎物。
清北微惊,他可不记得姐姐会这个,不过瞧样子还颇是那么回事。只见姐姐几圈下来,虽不是百发百中,却也果真比他的箭厉害很多,他不甘心追问。
宝珞想告诉他自己曾经有个会用□□的特总兵男友,不过估计他是接受不了的,于是便道:“在外祖家学的!”
外祖家这么好玩?清北有点悔自己没跟去保定了……
几人正聊着,突然一只小鹿窜出,宝珞紧跟其后,入了林子深处。她下马独行,在隐蔽的灌丛中找到了它,正准备瞄着射击时,不知从哪飞出的一只箭,不偏不倚,直奔她去,吓得跟来的清北大喊一声——
小鹿惊吓,蹭地窜逃去了,然宝珞还没反应过来,便闻“啪”的一声,一箭擦过宝珞后身,直钉树干,力量之大,箭尾嗡鸣……
宝珞回首,不明所以,然清北被惊呆了,久久不能回神。他分明见到这只箭竟直直穿透了飞向姐姐的那只暗箭,救了姐姐,而射箭人……正是叶羡!
他瞪着尚未收弓的叶羡,惊叹道:“你深藏不露啊!”
可话刚落,便见一脸凝重的叶羡再次挽弓,朝着西北方向的灌丛射去——灌丛耸动,里面有人,但被他逃走了!
清北当即反应过来,那人应便是暗伤姐姐之人,于是想都没想快马追去。而叶羡则驱驾直奔宝珞,身子一斜,拦腰将她捞起,横坐怀中。
马背颠簸,宝珞下意识抱紧他,然余光一闪,陡地在他身后方向瞧见抹寒光。她拉着他大喊一声,叶羡偏头,似有察觉,却一动未动,眼看着一只利箭飞出,嗖地从他左臂擦过,消失在了林中……与此同时,叶羡迅速瞄了眼宝珞仍握着的弩,夺弩回手,只闻一声闷哼,灌丛里的人中箭滚了出来……
此时萧玖带侍卫已到,连下扣住了那刺客。
宝珞惊悸未甫,吓得身子都软了,瘫在他怀里长舒了口气,眼皮一撩,发现他左臂月白的曳撒已被血浸透……
27.报应
清北没抓住人,懊恼而归,在叶羡的指引下拾回了那只被断的暗箭。
皇家狩猎竟出了刺客,此事说小不小,必然惊动圣驾。加之叶羡受伤,皇帝大怒,定要审出幕后主使。
清北呈上那只断箭,皇帝遣信赖的祁衡查之,逐一对过后断定:此箭出自平凉侯府——
平凉侯听闻惊呆了,然最怕的还是侯夫人梁氏,要知道这箭可是射向姚宝络的。
听闻女儿受危,西宁侯站了出来。方才的事他都听说了,平凉侯世子的秘密泄露,他还没来得及谴责对方当年的无情,眨眼功夫,他们竟对女儿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当场指责他们的报复行为。
这话一落,皇帝也明白了,不过为了公正起见,他还是将叶羡捕获的人带了上来。可这人不出现倒好,一出现险些没把楚弥远吓得魂飞魄散,这不正是自家府中的侍卫吗!
他当场质问,问他为何忘恩负义,背叛主家图谋陷害。可那侍卫却大喊了声“冤”,气绝身亡——
如是,平凉侯一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七嘴八舌地辩解开来,道他们便是如何糊涂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底下造次,若是不小心落下胁君之罪,那可是要灭门的!
然皇帝不听,一声怒喝,欲降罪于平凉侯一家。
事已至此,皇后便是再恨这个不争气的姐姐也没用了,她不能坐视不管。如今是稳定太子之位的敏感时期,她需要足够的支持与异起者抗衡,故而不能失去平凉侯府的势力。
她殷殷恳求,请皇帝饶恕平凉侯一家。皇帝怒火不熄,皇后尴尬至极,最后求了西宁侯,请他看在与太子师徒一场的份上帮帮自己。
西宁侯无奈,只得开口劝解,皇帝稍稍息怒。可逃罪不能免罚,鉴于此事平凉侯并不知情,乃侯夫人一人所为,故由她来承担责任。梁氏生口舌是非,包藏祸心,本应休之,可皇后愿代为受过才免其罪,收回诰命宝册。
此事只是涉及西宁侯一家,其实皇帝随便打个“误会”的理由便能搪塞过去,可好巧不巧地,他们偏伤了叶羡,这若是不给个说法,只怕他也没法向自己的皇姑母和淮Yin侯交代。
当初为了皇位,多少兄弟丧生于夺嫡之争,他也由此落下了凶残不仁的名声,故而他不敢不在乎现有的亲人了……
事件到此为止,皇帝抚慰叶羡几句便疲惫回宫了。
叶羡也被暂时安排在行宫处理伤口。包扎完毕,三皇子来看他,屏退众人后,萧元谨看着他伤口,深沉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推波助澜。”叶羡淡然应,“既然贵妃想扳皇后一局,那我便为她添把薪柴。”
“她们斗她们的,可你也不必伤了自己。”
“我若不伤,陛下便重视不起此事。”叶羡回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