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要和离了,摊上这么个婆婆,能过得好才怪!”
“我和离,倒也不是因为她。”
“那因为什么?”宝珞好奇,姚兰亭看着侄女,幽幽叹了声。
“母亲不在了,只有我和姑姑最亲,您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对啊,嫂嫂的死,对祁衡的爱慕,这些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与他和离,是因为成婚两年,她碰都没碰过我!”
“啊?”清北大惊,宝珞也倒吸了口气。“他有隐疾?”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苦郁无奈,我便猜他是有难言之隐,可我没介意,毕竟他待我不错,尊重爱护,尤其是在他母亲面前,处处维护我,我想他还年轻,体魄康健,若是寻医应该还有机会恢复的……于是,我帮他隐瞒了两年,直到那日我在别院撞见不该见的人……”
“谁?外室?他在外面养女人?”清北惊讶道。
姚兰亭冷哼。“若是养女人便好了,他竟在别院里养了两个娈.童。”
这话一出,大伙都懂了,原来平凉侯世子楚弥远有龙阳之好,是个断袖!是便是了,怕外人笑话,他竟还要娶妻为他打掩护,天下竟有如此自私卑鄙之人。清北怒得手里的箭都快捏断了。
“我找他理论,他竟拿休书威胁我。呵,休书,我巴不得他休了我,所以我就打了他,逃了出来……”
“你不该跑的……”宝珞忧声道。
姚兰亭也叹了声。“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绑架,如此,所有的事都陷入被动了。我是守住秘密,才换来的那纸和离书。”
“那你后来为何不说?”清北急迫道。
姚兰亭无奈。“谁会信啊!因为被挟持的事,我成了那个不贞不忠者,不管我说什么人们都会认为我在找借口,尤其后来他又成婚了,还有了孩子。我再说这话,更没人信了……我不想再被人嚼舌根,当笑料了!”
看着姑姑眼泪盈眶,清北气得到底把那只箭掰断了。而宝珞却平静异常,良久,她哼了句:“要当笑料的,可不该是你!”她看了看清北,道:“你帮姐个忙……”说着,耳语几句,清北连连应声去了。
眼看着他走了,一直当背景的叶羡靠近,提着两只山鸡送来,笑问:“表姐,这是给你的。他们都走了,那我做点什么?”
宝珞嫌弃地看着那山鸡,勉强笑道:“这山鸡太丑了,你……你帮我抓只兔子吧,要活的,不带伤的!”
叶羡点头,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宝珞没和姑姑一同回去,她先行牵着马离开了,可还马的时候如何都找不到祁都督。祁府家眷旁侧便是平凉侯府,下人里面正好有两个方才陪着侯夫人的,宝珞认出,把缰绳递过去,道:“一会儿祁都督回来,把马交给他!”
“我们是平凉侯府的下人,又不是祁府的!”
宝珞呵声。“怎地,帮忙祁都督收个马都不成?你们平凉侯府好高的门槛啊!”
二人不乐意了,开口反驳,双方争执,一男子走了过来,瞧他不过三十上下,面若冠玉,翩翩儒雅,只是太雅了些,少了份阳刚之气。
“世子,这位小姐非要把祁都督的马放咱家。”
那男子看了眼马,平静道:“收便收了吧,左右都是祁都督的。”
“这……”下人不大情愿。可宝珞却唤了声,“你是小姑夫吧?”说罢,她又掩口抱歉道,“不对,是世子。”
楚弥远愣了一瞬。“是宝络吧!”他恍然道,“许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宝珞微笑,他又道:“你这是要还马?西宁侯的马呢,怎来祁府借了?还借了两匹。”
“侯府的马都被父亲和护卫牵走了,我和姑姑没得骑,便向祁都督来借了。”
“你姑姑?”楚弥远四下瞧了瞧,“她也来了?”
“来了!方才我们还骑马来着呢!”宝珞兴奋道,可当即脸色又黯淡下来,“只是方才遇到了侯夫人,她指责了姑姑……”
“我母亲说了什么?”楚弥远问。
宝珞摇头。“不知道,反正姑姑很伤心,让我先来还马,我走的时候她还落泪了……”说着,她又道,“世子不若去看看吧,想必也定是因为你们之间的事,许你能劝得了她。”
楚弥远,朝着宝珞指的方向望望,凝眉犹豫,抉择了半晌最后还是找去了。
果不其然,才走近树林深处便听闻一缕缕呜咽声,楚弥远唤了声“兰亭?”
姚兰亭赶紧抹泪,一回头见是他,愣住了。
楚弥远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狩猎,此刻面前人哭得梨花带雨,便是不喜女人,也觉得甚是可怜,他温和问道:“你与我母亲碰面了?她可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姚兰亭抹泪摇头。“没有。”
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楚弥远劝道:“她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往昔她不是也这样!”
“可往昔有你。”姚兰亭呢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