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说完,忽地被姐姐狠敲了头,嗔道,“对你个头对,不该动的心思少给我动!”
清北揉了揉头,委屈道:“这世上美有多种,美色也是美啊,是美便不可辜负,怎就不可喜欢。”
他还真是个艺术家的性子。宝珞语重心长道,“不是不叫你赏,我是怕你年纪小,乱了心智。”
“我还小?过年我就十五了!父亲十五的时候已经娶亲了,十六都生了你了!”清北不服反驳。
“可父亲十五的时候已经中了举人了,你呢?”宝珞冷哼。“况且父亲和母亲乃真情相爱……”说着,宝珞突然想起了罗姨娘,心情莫名低落。
清北却笑了,认真道:“姐你放心,我喜美色是因为她们可爱,是从心里敬着她们,珍惜她们,绝无亵渎之意。他日我若有了心上人,绝不辜负,定受她一世,此生不渝。”
“好!”叶羡突然拍手,“表弟乃男儿之表率也!”说罢,他看了眼宝珞,二人相视,会心而笑。
然清北有点羞了,红着脸道:“别只说我,你呢!你过年就十八了,我可听说二婶母要把四妹妹嫁你,都与你母亲提过了!其实吧,我还真不大喜欢我四妹妹,你是堂堂君子,她心眼忒小,斤斤计较,跟你一点都不配,还不如我姐呢!”
宝珞一口茶呛住,噗地吐了出来,喷了清北一身。她边咳边斥道:“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是他姐姐,有拿姐姐比较的吗!”
“你又不是他亲姐!”清北擦着脸怨道,“再说了,我只是说脾气,你性格比宝蓁好,也没说要你嫁他,就好像你能配得上人家似的!”
这就是茶杯里没有水了,不然宝珞真想再喷他一回!“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说着,她又要去敲他,清北一个翻身躲开了,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跟南楼出去整理shi衣服了。
宝珞瞪着他离去的方向恨恨地哼了声,然一回头便发现贴近的叶羡。她吓了一跳,蓦地朝后仰去,叶羡伸臂将她揽了回来。
“表姐小心!”他淡笑,唇角魅惑而挑,又道:“你别气,他说配不上不管用,我就觉得很般配呢!”
宝珞愣住,僵了半晌。
“没大没小,姐姐玩笑也是你能开的!”她颦眉呵斥,接着便朝他胸前锤了一拳——
然这一拳下去,她后悔了。对面人没怎么样,倒把她手硌得生疼。“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啊!”她惊诧道,又好奇地又捏了捏他上臂,果然根本捏不动。瞧着他身材瘦削,竟不知体魄这么好。她看呆了,然他却一直笑着,带着谑意似的。她瞧着不顺眼,推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挪了挪,不理他了。
叶羡含笑又跟了过来,道:“表姐别气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么!”
“哼!”宝珞还是不理他。
“表姐,别气了。这么漂亮,生气就不好看了。不,生气也好看,如娇嗔西子,只是不若笑起来,闭月羞花……”叶羡哄着,瞧着她脸色渐缓,便知道夸她就对了,于是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出冒,宝珞终于忍不住了,无奈笑了。
正当时,清北回来了,宝珞惊得下意识捂住了叶羡的嘴。瞧见这一幕,正扶门而入的清北愣住了。
宝珞尴尬,窘笑道:“他,他喝多了,要吐。”
清北纳罕地看看叶羡,姐姐白皙的手掌下,他的脸是有点红,眼中灿烂的笑意都快漾出来了——
“叶表哥,你醉了吗?”清北问。宝珞反应过来,收回了手。
叶羡摇头,淡然道:“没有,就是腹中不适,我先出去了。”说罢,他佻然地看了眼宝珞,出门了。
门外,萧玖跟了上来,问道:“少爷,您不要紧吧?”
叶羡余光瞥着他,勾唇而笑,指腹掠过双唇,方才覆在唇上那微凉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在,他鼻尖轻哼,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
盛廷琛在西宁侯府侯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换来的是二小姐病着,不能出来见他了。西宁侯倒是客气,对这婚事没说明确拒绝,却也没答应,唯是道“一切还得听小女的”便将他搪塞了过去。听她的……盛廷琛想到了上次二人在街上相见,她镇定的拒绝。
没想到自己和表妹的事,竟让她变得如此决绝,从痴迷到冷漠,这要受多大的心伤才会变得这么彻底。他对她有愧,他想要弥补,所以才会同意父亲的要求,再次来提及婚事,可终了还是无功而返……
商议无果,盛廷琛便去上值了。今日初九,每逢三六九日,京卫指挥佥事都要随戍卫巡视皇城,四个指挥佥事各守一角,他回府换了官服便朝东北角去了。
他驾马走到陶然居旁,遇下属镇府,他下马交代事宜,却闻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蓦然回首,竟是清北——
清北晃晃悠悠地从对面的鸾音阁出来,嘴里还含糊地喊着什么,好似喝多了。他向马车走去,脚底不稳一个踉跄要倒,却被人搀住了。
盛廷琛眉心登时紧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病着”的宝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