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钱塘吗?”
严廷君酒量还行,虽然喝多,倒还能回答问题:“不会,其拉已经十岁了,你没发现它不那么Jing神了吗?就让它跟着奉哥吧,奉哥会好好照顾它的。”
看了其拉一眼,孟真问:“你和奉哥是什么关系啊?他比你大那么多。”
严廷君就笑了:“你和简梁是什么关系,我和奉哥就是什么关系。”
孟真脑袋里第一浮现的居然是她与简梁的那个吻,一下子就有点懵,脸都红了:“什么意思啊?”
严廷君并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脸色,说:“我小的时候,上小学吧,老是被人欺负。”
孟真惊讶:“你?怎么会?为什么呀?”
严廷君牵起嘴角看着她:“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怎么样,爸妈又不在身边,有时候我两年才能见他们一次。班里小孩也不懂,就说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孟真:“……”
“小时候,我长得很像女孩子,班里男孩就排斥我,捉弄我,我又不爱和女孩玩,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朋友。”
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严大少童年居然是个小可怜。
“奉哥是我爷爷朋友的孙子,比我大十岁,那时候住得离我家挺近的。我爷爷身体不好,家里几乎都是谢叔在当家,我小学时的家长会,都是奉哥或谢叔去帮我开的。奉哥还帮我教训班里那些欺负我的小孩,你也看到了,他长得挺凶的,揍得那帮孙子哭爹喊娘。”
说到这儿,他像是记起了那个画面,低低地笑出了声。
孟真静静地听着。
严廷君继续说:“那时候我特别崇拜奉哥,他很早就不上学了,自己想办法赚钱,工资不高,但经常带我出去玩,去集市,去公园,给我买玩具,买零食,还要我好好读书,不要和他学。”
这么一听,真的和简梁有点像呢。
“我十岁那年,奉哥家的母狗生下其拉,奉哥就把其拉送给我,让我做个伴。小时候住在老宅,其实挺开心的,夏天可以玩水,冬天可以靠在壁炉边,吃热腾腾的火锅……壁炉现在没了,装修时拆掉了。”
可能是有点醉,严廷君的黎城口音就特别明显,说得又软又慢。
“我爷爷那时在院子里种了蔬菜和一株柑橘,每年秋天都能吃到很甜很甜的橘子。其拉在我身边跑来跑去,那时候它还特别小,Jing力旺盛,每天早上都会跑进我房间,咬我的被子让我陪它出去玩。”
严廷君的眼睛不知在望哪里,孟真知道,他已经陷入回忆。
“我爷爷会做好吃的米粉,还有柠檬鸭,醉鸡,糊辣鱼……还会给我做竹蜻蜓,做风筝,带我去河里抓鱼……可是后来,他就没了,送进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严廷君哭了,这还是孟真第一次看到他哭,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爷爷没了,老宅没了,其拉也活不了多久了,奉哥有了自己的家庭,小孩都好大了。孟真,你说,我以后还回来做什么?我还回来做什么?我……呜呜呜……”
他抬手捂着脸,哭得很伤心,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孟真被他的悲伤感染,眼泪也掉下来。
她知道这种感觉的,就像当年招娣没了,唤儿走了,简梁也出国了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我还回来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严廷君靠在了孟真身上,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倚着孟真的小肩膀,默默地流着眼泪,嘴里嘀咕出声。
孟真柔声安慰他,一会儿后,她发现严廷君没声音了,扭头一看,他竟是睡着了。
就靠在她肩上,不那么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孟真近距离地看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这夜会做怎样的梦。
孟真轻轻叹气,严大少这个身量,她是无论如何都搬不进房间的,又不忍心把他叫醒,看来,今晚大家都要陪其拉睡客厅。
翌日清晨,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客厅,屋外的树梢上响起小鸟的叫声。严廷君眯了眯眼睛,醒转过来,他习惯性地翻身,万万没想到身边居然是空的,“砰”的一声,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地上。
“我去!”
突然的声响把孟真吵醒,她睡在另一组短一点的沙发上,蜷着身体,盖着被子,勉强凑活了一夜。此时睁开眼睛坐起身,她就看到严廷君正从地上坐起来,还挠了挠头。
两个人都支棱着一脑袋乱毛,面面相觑,一会儿后就一起大笑起来。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严廷君和孟真都是少年,你有你的苦,我也有我的难,但这些苦和难都敌不过他们对未来的希冀。
天气真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5月3日,周日第一更。
提醒:5月2日,周六有双更
真真和熙琳正式相认是明天。今晚6点再见,简先生会出场!
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