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写一本同人算了。不过,她也没有忘了正事,照旧每日去接裴延恪下朝,一起用过午饭,各忙各的,晚上她再去裴延恪的书房,且是连着几日都宿在裴延恪书房内的小矮几上,时日久了,裴延恪自己都有些看不过眼。
一日夜深,裴延恪终是开口问了,“你为何不回自己房中睡。”
时窈连着记了几天,这会儿已经有点疲软了,她把笔灵活地在五指间轮流转过去,看得裴延恪都晃了眼。
时窈才轻声道:“天黑了。”
裴延恪不明所以,挑了挑眉,问:“所以?”
时窈明眸一眨,嗲声道:“窈窈害怕,长路漫漫,更深露重,窈窈不敢孤身一个人回房。”
裴延恪冷声道:“可以让薛诏送你回去。”
时窈立刻反驳,道:“哼!那怎么可以,窈窈这样的可人儿,裴郎你放心让窈窈在夜里同别的男子一道走这长长夜路吗?”
裴延恪其实比较不放心的是薛诏。
他想了想,又道:“还有红菱明玉,且这一路都亮着灯,你也无须害怕。”
“红菱明玉也是女孩子,哪有裴郎身上这般厚重阳气。况且……”时窈咬了一下唇,“窈窈心中的指路明灯,只有裴郎你一人。”她顿了一下,娇滴滴道,“只有在裴郎的身边,窈窈方才安心。”
裴延恪决定懒得管她死活,就让她睡这矮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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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连着这般过了五日。
第六日,裴延恪上朝后,她没再睡回笼觉,而是让红菱去帮她找个人来:“替我去南斋书苑找个靠得住的人来,要文笔好的,字写得行云流水的,脑子灵光的……”时窈想了想,对于一个枪手代笔,这点要求也就差不多了。
红菱愣了愣,郡主这两日看着是一副修身养性,全心全意扑在阁老身上的样子,这才几天功夫,就又变心,想养新的野男人了?
而且,这次还找上了南斋书苑。再说,郡主在京郊是有一处别苑的,从前那些男人也不过养在别苑里,何时带回过裴府来?
郡主如今竟然要这般大喇喇地把人请进府里,真不知又会同阁老闹出什么事情来。
红菱是个下人,也不好多做规劝,以前也常为原主办事,知道原主口味,就道:“要长得什么样子的?”
时窈想了一下,怎么找个枪手代笔还要看颜值了?这世道太令人绝望,不过她还是很利落地回答了红菱,“要长得好看一点的,帅一点的,年纪轻一点的。”她想了想,有多补充了几条,“身量比我高的,清瘦一点的,但是最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那种身材。其他暂时先没有了,你去找吧,速去速回,我这边着急救火呢。”
红菱立马去办了。
时窈就在家中嗑着瓜子、翘着腿等。回想了一番自己刚刚提出来的找人要求,感觉有点像是给自己相亲来着,不过这都不重要,这人好歹得跟自己处几日的,长得太难看确实不行,得养眼些才成。
心里的罪恶感瞬间就降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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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红菱办这种事情办多了,效率极高,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她就把人带回来了。
来人叫顾长卿,长相样貌确实和时窈要求的差不多,剑眉星目,气质清朗,身姿挺拔,满是书生意气。不过跟裴延恪一比,他就瞬间沦为凡人。但好在长得过眼,时窈跟他说起话来,都比较快乐。
顾长卿却十分刚烈的样子,并不买时窈的账,他手背在身后,一脸的铁骨铮铮,道,“嘉陵郡主,无论你开出何种条件,长卿都绝不会与你做那种事情。”他顿了顿,下巴抬高,道,“郡主倒还不如杀了我。”
时窈知道文人是很有风骨的,但没有想到他有风骨成这样,他自己在南斋书苑写话本,写了有三年也没写成名,依旧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书生,有时还靠着替人写信赚些银钱,可谁能想到,他竟然珍惜羽毛成这样,都快饿死了,还追逐梦想,真是令人敬佩。
时窈就宽慰他,道:“你事情办得好,我还有另外的奖赏,况且,我虽会为你提供个大概设想,但你也可以自己自由发挥,只要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便可。”
顾长卿根本不理时窈的好言相劝,只往柱子旁一站,道:“郡主若是逼我做这等事,我便撞柱自尽。”
时窈这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自尽的?
她也很生气了,这些日子她在裴延恪跟前没少演傻白甜,现在正憋得慌,就喷顾长卿,道,“我就是给你提供个大纲人设,让你照着我的想法替我写本话本出来,你不想写就不想写吧,非得撞柱自尽干什么?”她翻了白眼,很是不爽,“你要自尽就自尽,没事儿撞我们家柱子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家柱子不会疼?给你能耐膨胀的。”她朝门外喊,“明玉,把这人给我拖出去,对着府门前的石狮子撞二十下,让他好好爽一爽。”
顾长卿愣了,在明玉把他押出去之前,道:“等等,郡主,您是让我来为您代笔的?”
时窈皱了一下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