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棱角……”
“闭嘴!”裴延恪忍无可忍。
时窈乖乖闭了嘴,趴在她的小矮几上睡觉。
-
隔日,裴延恪起身,侧头遥遥一望,就看见时窈趴在小矮几上睡得正酣。
她一张脸Jing致且小巧,乌发如墨,如锦缎一般披散开来。
皙白的脸上还有已经干透的墨迹,想来若要是想洗个干净,怕也是要褪一层皮。裴延恪唇角微弯,心中暗爽。
提笔沾饱墨,又在时窈脸上多添了几笔,还撤了步子多看了两眼,颇觉满意,才搁了笔。
地上散乱了不少时窈写过的纸张,裴延恪弯腰捡起一张来看,上头全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仙女被SB污蔑推她落水,但SB故意不说,惺惺作态,让PP和直男癌都相信,是仙女做了坏事,仙女百口莫辩。问,仙女这时候该怎么办?
一、据理力争,跟SB撕逼,实力回怼,决不放过她。后面画了个叉,还备注了一下:十分愚蠢显得没有智商,仙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不能干这种蠢事。
二、仙女也嘤嘤嘤。后面还是画了个叉,备注:仙女不可以轻易落泪,不可以。
三、在SB落水的时候,再扔一块石头下去,最好能引个雷电直接把SB劈死!备注:哈哈哈哈,妙啊!】
裴延恪看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间或其实还有几个字是能看懂的,连起来的意思能明白个大概,但也着实猜不透到底想表达什么。
裴延恪内阁首辅,也搞不懂跟前这个小人儿在琢磨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矮几上那人身子动了一动,半边脸都被压得红透了,她眯瞪着一双眼,坐直身子,朝裴延恪看去,见他手上捏着自己写过的宣纸,不由心下一惊,一瞬后又想起来,自己用的是代号,裴延恪大约是看不懂的,她便稍稍放了一下心。
不过,她是觉得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裴郎,你对窈窈真好。”
裴延恪十分不理解地眯了眯眼。
时窈语调婉转,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一边红得发紫,一边黑得发黑,她还是做出一副倾城妖娆的样子来,道:“裴郎帮窈窈寻回了,窈窈昨夜遗失的要物,若非裴郎,窈窈今日定是找不见这张写了窈窈心血的宣纸的。裴郎,你真好,真的太好了。”
裴延恪真的是佩服时窈的本事,这玩意儿就掉在她脚边,她好意思说寻不见?她是瞎了吗?
然,她现在这副样子,做出任何神态动作来都颇滑稽,裴延恪抿了抿唇,唇角微微勾起,很快又将那弯起的弧度压下去。
时窈看他偷笑,盲猜也没猜出来是为什么,只拎着一把好嗓子,问道:“裴郎,你在笑什么?是因为一觉醒来就能见到窈窈而快乐吗?”
裴延恪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在这矮几上睡一夜,都能将发髻睡乱成这样?”
时窈伸手一摸自己及腰长发,决心抓住机会,在裴延恪跟前卖个惨,便道,“窈窈本不是这样随便的人,昨夜睡到后半夜,大约是地龙烧尽了,窈窈觉得冷,越来越冷的那种冷,窈窈只好抱住瘦瘦的自己,可还是冷。”她瘪了一下唇,道,“窈窈没有小被子,不能裹紧自己,只好把发髻拆了散下来,权当一床锦被来盖,聊以慰藉寒夜中的自己。”
裴延恪真的服了,睡觉把发髻睡乱了,时窈都能扯成为了取暖故意披散下来当被子盖,还被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让人真的还不得不多想一想,她是不是真的昨夜冷了。
裴延恪很怀疑,这大周是否还有旁的人能比她更伶牙俐齿的。
大约是,没有的。
时辰不早,他也不与时窈多做废话,只出门洗漱用早点然后去上朝。
-
时窈是还得再补觉的,就唤了红菱过来为她铺床,红菱一见她脸上被墨水画过的样子,不敢直言提醒,又怕不说之后被时窈知道了会怪罪于她,急躁了小半会儿,去问明玉。
明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红菱,道:“你若是不敢说,就拿面镜子递过去给郡主,她自己不就瞧见了?”
红菱恍然大悟,赞她道:“明玉姐姐,你可太聪明啦。”
明玉摇摇头,没回话,直觉告诉她,这并不像是在夸她。
红菱于是捧了雕花铜镜到时窈面前,时窈瞥了一眼红菱,淡声道:“我知道我长得貌若天仙,但是也用不着每天都提醒我照一下镜子吧?我要睡觉了,你先退下。”
红菱极了,忙道:“郡主,郡主你脸上……”
时窈这才捞过镜子来看,然后整个人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儿?是谁?嫉妒我的美貌要来毁我的容?”话毕,想起了裴延恪早上那个高深莫测的偷笑。呵呵哒,个死直男,还玩这么幼稚的小孩子把戏,今年才三岁吗?
时窈又只能命红菱打水来给她洗,又用皂荚拼命来搓,搓得她脸都红得像火烧一般,才勉强算是洗净。
时窈这会儿脸疼的睡觉的意愿都没了,又多折腾了一会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