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头,只得在附近另挖菜窖。日子久了,早已被谢家人抛诸脑后,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谢文朔奔到火场边细听,果然在火焰劈啪声中,分辩出了弟弟的细微哭声。他心中一宽,正想回头去帮父亲对敌,忽听一人在他背后Yin恻恻笑道:“你可就是谢家的大小子么?”
谢文朔心叫不好,他在周近臣处已吃过身后被拿的亏,因此立刻一式“足轻电影”,纵身向前,方当点地,一个纵旋转身回来,却不见人影。正惊疑间,却听那声音依旧在自己背后,噫了一声,道:“身手不坏。”
谢文朔心电闪:“定是恶人,他本事好高,可别让他听到小望儿的声音。”心念一转,并不回头,撒腿向院门外急奔。那人笑骂道:“呸,不打一架便三十六着了么?小九儿,拦着他!”话音未落,谢文朔眼睛一花,见一道黑色影子快如电闪,已拦到了自己前面。
他定睛细看,见对面站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着文士打扮,腰佩长剑,眉飞入鬓,双目微吊,正意存嘲弄地瞧着自己。谢文朔一眼瞧见旁边院墙上的草叉,纵身过去一把握住,平举过胸,对着那男子严阵以待。
那男子不屑地一笑,道:“爷让你三招,进招吧。”谢文朔更不打话,草叉带风,直刺那男子胸膛。
那男子见他出招如此粗疏,更是轻蔑,并不拔剑招架,右臂平伸,自叉杆下滑过,正要格开叉杆,不料谢文朔已变刺为劈,叉杆啪的一记,打在男子手臂上。男子措手不及,痛得龇牙咧嘴。忽听又一人笑道:“小九儿这托大的毛病总是不改,定要吃了亏才罢休咧。”说着,缓步走入火场映照的光圈中来,却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面上带笑,神态甚是和蔼温厚,令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原来这褴褛汉子姓方,名汉慈,方才在谢文朔身后戏弄于他的,便是此人。其来头非小,乃是步天神教玄武门的门主。他生性Yin险,外表却慈眉善目,江湖上人称“笑里藏刀”。他听了这般外号,不但不恼,反颇为自得,并苦心积虑创出一套武功来,式式以“笑”为名。那年轻男子则是他的侄子方成慧,方汉慈妻妾尽有,却无儿女,见诸多子侄辈中,方成慧似个可造之材,便将他带在身边传授武功,格外照拂。因方成慧在兄弟中排行第九,方汉慈便唤他“小九儿”。
方成慧听叔叔嘲笑,又愧又气,呛琅一声,长剑出鞘,喝道:“小子,看剑!”一式“哑然失笑”,剑尖闪动,划向谢文朔面门,谢文朔执叉平搅,使一式“天马出月支”,叉中套掌,叉尖带风,搅乱方成慧剑势,右掌已劈向方成慧右膀。方成慧连忙跃起避开,还了一剑“哭笑不得”。
方汉慈在一边瞧着,摇头道:“唉,胡闹,胡闹,这一式‘哭笑不得’使得大不成话。他劈你右肩这式用老,你该当还一式‘谈笑风生’啊,借他掌势斜撩,还怕斩不下他五根手指么?做什么要使摇摆不定的‘哭笑不得’?这一式‘回眸一笑’更不对了,小家伙足下功夫甚好,乘你‘回眸’之时,他早已窜到你左面去了。瞧吧,不是刺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么?这式‘眉开眼笑’,护住几处要xue,防身是极有用的,但是小家伙已经变招换步,你还笑给谁瞧?这可不是俏眉眼做给瞎子看么?”
他连讽带数说,方成慧脸色由白转红,羞愧莫名,忽地大喝一声,刷刷刷连刺三剑。方汉慈赞道:“这式‘贻笑大方’有些模样了。小家伙原本学的是掌法,本就不大会用兵器,要破剑势可不容易。你使‘掩口胡卢’这样防备中化出攻势的招数,他便解不开了。”说话间谢文朔已是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一脚踩进院边土沟,只觉脚踝处一阵剧痛,站立不稳,跌到在地。
方汉慈叹道:“这般无用,想要他与你喂招练剑,是不成的了。”说着上前将谢文朔一把拎起,点了几处大xue,扔给方成慧,道:“待教主来了,再做打算吧。”方成慧被谢文朔身子撞个踉跄,方站稳了,揪着谢文朔衣领,惊道:“教主已经到了?”方汉慈嘿嘿一笑,道:“到了,教主此次对青岚心法,志在必得。”说着迈步向堂屋走去。方成慧看着手边动弹不得的谢文朔,哼了一声,拖起他衣领,跟着叔叔走去。地上砂石粗砺,谢文朔被拖曳的背心生疼,想着方才周近臣讲述轻澜公子大战尼坚摩嘉,若自己也能有那般神妙的剑术,岂能被这些人这般欺凌?
他被方成慧拖过门槛,扔在地上,甫一抬头,便见满地是血,父亲已倒卧在血泊当中,心神俱裂,嘶声叫道:“爹,爹!”
方汉慈笑道:“放心吧,死不了。”对坐在一旁闭目运气的周近臣道:“周宿主下手自有分寸,是也不是?”周近臣睁开眼睛,恭恭敬敬地站起,躬身道:“教主有命,要见谢如璋,近臣岂敢有违?”方汉慈满意一笑,过去翻动一下谢如璋身子,瞧了瞧伤势,皱眉道:“你将他打成这般模样,教主如何问话?”周近臣满面惶恐,刚要谢罪,方汉慈举手止道:“无甚要紧,小九儿捉住了谢家小子,问他也是一样的。”周近臣知道他是要为侄儿争功,心道:“这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捉住又有什么用?”嘴上却恭敬应道:“是,玄武门斗宿宿主年轻有为,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