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自己的立场却一遍遍的的被人怀疑,他不是怕怀疑,只是害怕众人之口最终会让他的小姑娘成为众矢之的,想到她有可能被伤害他就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就如同此刻的天空,那种压抑的连嘶吼都是奢侈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安。
只是他认定的事,绝对不允许出意外,就算0.001毫米的偏差都不能有。
阙邵白看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收起了玩笑,不死心问:“你早就预料到了吧?”
虽然老三也黑,可他没忘记眼前这位是无字天书啊,老三的套路只要多加琢磨也不是不能猜出一二,只是他对老三没兴趣,而眼前这位他倒是有兴趣,奈何横看竖左看右看看到的依旧只有一个大写的“懵”。
“没有”,檀骐琛倒是坦然。
阙邵白被他脸上那“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早知道”的表情硬生生忍住了要和他一决高下的冲动,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那你昨天就带她去祭祖?”
要不是提早知道昨晚的鸿门宴,要不是早知道今早的祭祖不太平,对于他回乡却不祭祖他倒是不难理解,可对于他回乡乖乖去祭祖还是提早去他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
“就天气很好啊”,檀骐琛简单粗暴的回答,依旧不走心,因为心已经指挥着身体加快了步伐。
阙邵白被他的话噎到,玩心理战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终于是深刻感受到大伯母所说的那种就差被气死的捶胸顿足了。
天气好,好个屁,昨天山上回来他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今早才四点多就被从被窝里挖出来继续上山吹了一早上的冷风,他都怀疑自己的脸已经变成雕塑了,根本没人照顾到他是一个病人喂。哪像这家伙,昨晚早早开溜,今早没人敢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连老头子都是祭祖仪式回来之后才把他召过去的,只是……依他对他的少得可怜的了解,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不留下的事,他应该在众人从祭祖回来之前就人去楼空了,莫非……
“阿丘”,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头发痒的鼻头。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你看到了我的字条?”鼻头越来越痒,他索性拿了一条手帕捂住,手帕上的药味瞬时让他舒服了不少。
檀骐琛看了看他手里的帕子,素白的,很简单的样式,除了那质地显示了它的不凡外没什么特别,他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了”,像是想到什么,加了句:“筱筱把鱼吃了,说很好吃。”
被他这么一说,阙邵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问:“你折了?”
他想过,大哥要娶那小丫头,无论对于家族,还是对于那小丫头,生米煮成熟饭都会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只是一想到……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院落前,檀骐琛停了下来,“邵白,你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宜思虑过剩,那样太耗损你的Jing神,凡事顺其自然,生在这龌龊肮脏的地方是你不能选择的,可尔虞我诈真的不适合你,这里没一个善类包括我自己,算计来算计去也枉然,我不奢望你还能活的单纯,因为单纯在这根本无法生存,只是希望你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是你大哥”,而后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多穿点衣服不要再吹风,屋里冷的话让人生火,药要按时吃。”
对于他的关心,阙邵白有些懵。
并不是大哥不会关心他,事实上,这个家,真心待他的,只有大哥一家三口,再加上一个即将成为他未来大嫂的舒筱筱。
其实他很羡慕,同样不能选择的出生,大哥却能极好的将家族赋予的、将身体内那一部分黑暗掌控的很好。
不过他好像明白了,小丫头就是那般天真,所以大哥一直拒绝恶魔的邀约,只为与她相遇时,依旧净如琉璃,内外明澈,才能配得上她。
似乎,他们两人,注定了是在一起的。
他不由舒了一口气。
他所爱的人,都有了幸福。
即使,再减他十年的寿命,他也愿意。
“还有一个问题”,他脸上表情严肃。
“不是我”,檀骐琛很肯定的回答他。
“真的不是你?”阙邵白再次确认。
“我刚刚在爷爷书房才听到这事”,檀骐琛脸上一片坦然。
他也是一个小时前被叫去爷爷的书房才听说,今早祭祖大典才开始不久,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斗转星移,昨天还屹立的无字碑轰然倒下,连带旁边那颗昨天还遮天蔽日的大树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枯萎,随着倒下的碑帖一起连根而起,地动山摇之后是瞬间的被夷为平地,毫无意思存在过的痕迹可寻,好在没有伤到人。
但是这种事,这种祖坟出事的事,是不吉的,大大的不吉。
“不是你也不是老三,那会是谁?”阙邵白喃喃道。
昨晚他一晚上都和老三陪着大伯母听戏,散场后两人一起回去的,他就住他对面,他确定老三回去后一直就没在出过门。
“天意吧”,檀骐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