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涔的脸,无悲无喜道:季端,孤不喜欢旁人揣测孤的心意,你在暖阁那回已犯了孤的忌讳,此番给你个教训,你且牢牢记得。
语罢他瞧了眼右手沾上的冷汗,眉心微蹙,恰此时崔子昼施施然出来,手里拿了块浸了热水的帕子,将叶翊白手指轻柔地一根一根擦干净。
叶翊白也不再看季端,只是命令道:滚回翰林府养伤去罢。
季端离开时走得极慢,如一道无声的虚影。
等人瞧不见了,崔子昼才压抑不住心里头的吃味:来历不明居心不良的,长得也就那样,性子跟个闷葫芦似的,何必让他进来碍眼。
叶翊白道:他能做的,你可做不了。
崔子昼倏然低声道:翊白,那些老东西还能蹦跶多久?不过十几年罢了。如今小辈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何愁拿不下世家!怎地忽然这般着急?
他自己送上门来,孤不用白不用,今日不过是试一试他的底线,叶翊白满不在乎道,何况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即便十几年,孤也不愿等。
七日后,孟夏的夜风温热悠长,一缕缕将东宫里凝滞的婪尾春香气吹得弥散开来,斜斜逸进半开的花梨木窗扇里。
叶翊白赤足侧卧在美人榻上,手执一卷《商君书》,杏眼半阖,有些昏昏欲睡。
窗扇忽地教人揭开,高大身影自外头翻身而入,叶翊白陡然睁眼,瞧见来人面容却觉索然无味,起身坐好,将手头书卷一抛道:季翰林嫌命太长了,连东宫都敢逾墙而入?
季端一步步走近,蓦地跪下抱住了叶翊白的小腿,脸贴在他膝盖上喃喃道:殿下,殿下臣想殿下。
叶翊白闻到他身上一点桑落酒的浅淡气味,皱眉道:你喝酒了?
季端把脸在叶翊白寝衣下摆蹭了蹭,轻声道:一点点,如果不喝,臣不敢来。
叶翊白觉得他有些蠢气,不咸不淡道:疯完了就滚出去。
季端又伸手好似想握叶翊白垂在身侧的手,最终却只是圈住了他腕上的东珠十八子手串,并未触及叶翊白的肌肤。
他一颗一颗地摩挲着那些微凉圆润的东珠,颓丧道:殿下,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我会比比崔子昼做得更好。
叶翊白将腕子抽出来,嘲弄道:你知道崔子昼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季端语无伦次起来,殿下若要找人纾解,何不找臣?
叶翊白哂笑一声道:季翰林真是教孤盛情难却。
季端见他没有再赶自己走,便大着胆子将叶翊白的白绫裈一点点褪下来,露出瓷白修长的双腿,中间的白玉伞微微低垂。
他俯身吻上叶翊白踏在黄地龙纹栽绒地毯上的如雪双足,顺着肌理一路向上,吻过笔直匀停的小腿与棱角分明的双膝,直至他柔软的大腿内侧。
杏仁酪一般的肌肤,仿佛双唇一碰便要破碎融解,季端如发了梦魇一般,时而含着一点皮肉在唇间厮磨,时而拿牙齿啃啮,叶翊白腿根很快便变得湿软通红,如向甜白釉樽底注了极少却极浓的莓果汁子,薄薄一层铺开,瞧得人喉间干渴。
季端鼻间喘息如岩浆般炙热,洒在咫尺之遥的白玉伞上,那伞柄便悄然挺立起来,叶翊白面上渐渐氤氲起如院中婪尾春瓣一般的艳色,一直蔓延至细巧的脖颈与微露一痕的锁骨。
季端讨好够了腿心,便轻柔地含住了那白玉伞,棱头直抵他上颚尽处,他却只是微微闭着眼,拿舌尖刷过伞上道道若有似无的棱络,又试图再多纳一些伞柄进来。
叶翊白微微眯眼,如晴日里躺在花架下晒太阳的白猫儿,他吐息时徐时疾,不甚明显的喉结小幅度地上下滑动。
俄顷,那段窄腰开始灵活挺动,那白玉伞得了主人助力,几乎可说得上横冲直撞,季端吃痛,淌出一点不自控的泪水,却只是将伞下两颗饱满的玉核桃捧起来,指节轻抚着,想唤殿下,却因口中满满当当而只能发出沉闷的几个音节。
铜鎏金莲花更漏中的清水滴答滴答,叶翊白挺腰愈迅,最后几下季端几乎浑身战栗,而后那白玉伞痉挛起来,乳白的雨珠子激迸而出。
叶翊白十指紧紧攥着美人榻上的羊绒毯,唇齿间溢出的嗓音竟有几分如泣如诉,杏眼中泪光盈盈与红烛辉映,如夜阑人静时,深涧里波光粼粼的水面。
季端重重衣衫皆已溻湿,如发病的野犬般双目赤红,舌头犹自一下下舔着那湿漉漉的白玉伞尖,魔怔一般跪着取悦神明最隐秘之处,又无法忽略自己的畜生玩意儿已然热得快顶裂这夏日里丝薄的衣裳。
叶翊白平复下来,稍稍退开一些,瞧着季端发情的疯魔模样,忽然问道:状元郎却不像第一回做这种事,以前莫不是还服侍过别人?
季端醉意还未消,过了会才了悟叶翊白话中意思,连忙粗喘着拼命摇头:季端只服侍殿下,从前现在往后都只有殿下。
叶翊白只是一哂:醉糊涂了的蠢货,你我哪来的从前?
翌日午后,崔子昼登门与叶翊白对弈,他手中拈着黑玉子,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听说,今日丑时季端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