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白的雪,“这几日风平浪静,倒是安逸的很!”
方圆数里的河岸皆是山,缺了一口的明月也藏进了乌云中,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漆黑,“这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阿郎您...”
东京城惠国公主府
“晚膳用的可还好?”赵宛如在后院的亭内与一个黃衣妇人和善的说着话。
“蒙公主厚爱,妾身不胜惶恐。”
“大娘子哪里的话,夫君这一路都是由都虞侯所护送,我一个女子也不能做什么,便想着要好好谢谢都虞侯。”
黄衣女子知道自己的丈夫虽在殿帅手下当差,可是与那坤宁殿却是没有牵扯的,如今惠宁公主请自己过来,绝不是吃一顿晚饭答谢这么简单。
“素来听闻大娘子与都虞侯二人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婚后也是举案齐眉。”
“是,幼时官人曾来我家中读过书,两家人也素有交情。”
“愿得一人心,在这个男子风流的东京城,都虞侯这种只爱大娘子一年的可不多见,真叫人羡慕。”
“驸马少年英才,生的也是俊俏,一心只有公主,这才是让闺中女子们所羡慕的。”
对于妇人附和之言,赵宛如倒也不否认,轻轻一笑道:“出使一事害得大娘子与都虞侯分离,就连这上元节也只能独自赏灯,实在抱歉。”
“不过细细想来,我与你是一样的,所以我便差人叫你一起过来作伴赏灯!”
宫灯将妇人煞白的脸色照的红润,也遮掩了心中的忐忑不安,她将身旁吃着糕点一脸天真的男孩搂了过来,“多谢公主挂念,替官家与公主分忧是官人职责所在,也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幸。”
赵宛如笑了笑,问道她怀中的孩子,“这枣糕好不好吃?”
小男孩侧着圆圆的脑袋,眯眼笑着点头。
“阿柔,再去拿一些送到西院心清阁去。”西院是公主府的客房所在,一般人家的厢房也都设在西院。
妇人自然听得明白,搂紧了儿子睁大眼睛慌张道:“公主?”
院中的月光慢慢散去,渐渐的寒芒不复,只剩下红烛发出的暖光,京畿路下起了由西向东的雨,只一个时辰,雨便从西京一直降到了东京。
“灯会怕是去不成了,司天监那边说京畿路上空近日乌云密布,怕是会连续降几日的大雨,雨天路滑,晚上赶路也不安全,二郎还这么年幼,不如暂且留在我这公主府避避雨,待雨过天晴了再回去不迟。”
妇人欲开口,看着惠宁公主温而威严的脸色,登时闭了嘴,公主的意图很明显,她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如何能走,如何敢走!
京畿路的雨一直延绵到西京,使得上元节灯会的热闹都消减了不少,被扫了兴的外来人在黄河的水刚稳定下便离开了。
从西京城带来的栀子灯悬在放衣服的架子上,船身轻轻晃动,那灯笼也随之晃动。
“你常我这跑,就不怕人说闲话,不怕你妻子吃醋么?”
“甲板上有你们宋兵在议论,我可是听得懂你们中原人的汉话!”
“我怕,我怕她伤心,怕她心疼,可我…她会明白的,我也就是要让别人说闲话!”
李瑾玥耸了耸肩,“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李少怀负手背对,侧头道:“西夏的安宁!”
又坐回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添道:“只要你们,安分守己。”
“哼,这样看来,区别何在?”李瑾玥冷笑。
“郡主,得了李若君一个人情,它日有求时,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自会帮忙。”
“哦?”李瑾玥转着眼珠子,“听说我日后的丈夫是皇帝的侄子,既为皇帝的宗亲,若日后我与他发生争执,你也要帮我和宗室对抗吗?”
她将茶杯放下,浅笑道:“我想,不会有这么一日的!”
“...”
“阿郎,殿前都指挥使请您与郡主过去。”
“好,知道了。”
李少怀起身,看着李瑾玥,“郡主不是一直想喝酒吗,这下,有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