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又是寒门出身,所以家中宅地不大,士卒们留守在停船上,只有一些官员随李少怀入了府歇脚。
“叨扰知府了。”
“司事亲临寒舍,是下官之幸,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府中下人便是。”
河南知府带着幕僚退出了房,刚到门口时,城中的守城士卒骑快马来报,“阿郎,西京城外来了一批人马,说是从东京来的禁军,领头的是殿前都指挥使!”
知府一惊,朝房内瞅了一眼,朝下人们道:“伺候好里面那位,不得怠慢!”
“是!”
能让父子同封,备受荣宠的殿前都指挥使亲自来接的人,知府心里清楚。
此次出使西夏有功,又有惠宁公主做后盾,回京之后高升指日可待,为官多年之人,光靠清廉是不能够坐稳的,还需学那圆滑的处世之道。
“有劳殿帅不辞幸苦从东京跑来接下官!”作揖道谢的李少怀露着极为少见的笑容。
这笑令丁绍文看得极为不舒适,“驸马好本事,引得公主殿下如此牵挂,”
李少怀在此浅笑了笑,“下官平生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了爱妻!”
“殿前都指挥使,是个什么官?”
这时丁绍文才注意到李少怀身后还坐着一个女子,见她吃东西的样子与服饰,心中了然,“这位就是西平王的妹妹吧?”
李瑾玥看着温柔儒雅的人,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好感,“我知道你!”
“郡主知道我?”
“辽宋开战之时,你一战成名,兴庆府王帐内传过你的画像。”她细细打量着,“不过你的真人要比画像上的,好看那么一点~”
丁绍文睁着的眼睛一动不动,浅笑道:“郡主谬赞了。”
“我还知道你与惠宁公主的事情!”李瑾玥看了一眼李少怀,“他们说东京城的少年将军是天下女子皆想嫁的郎君,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可以配之,也有传闻说天之骄子只慕宋宫内的凤凰。”转而用着戏虐的眼神看着丁绍文,沉声道:“可如今惠宁公主却是另嫁他人!”
这是东京城几年前的流言,这个流言遍及天下,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惠宁公主的驸马会是丁绍文。
她的话,引起旁侧另一个被忽视之人的恼意,只听得淡莫一笑,“流言终归是流言,不成气候的言语,几时都是当不得真的。”
情敌见面,言语逼人,却始终喜愠不见于色,李瑾玥见这些宋人的争风吃醋倒是格外有趣,离开西平府之前,李德明就告诉她宋廷虽看着日益强大,实则内部矛盾不断,斗争也极为复杂。
大国不安,小国才有喘息,否则一旦软弱的君主下台换成了霸主,小国便再无容身之地。
丁绍文脸色如常,嘴角轻轻勾起了细微的弧度,“郡主。”抬眼不动,缓慢道:“是想,挑拨离间么?”
丁绍文从容的话让李瑾玥惊愣原地,只这么几句对话,她就觉得这个看似温和的人实则城府极深,“不知你信么,可以受到挑拨的人,往往不需要离间,久而久之矛盾自己会出来!”
“这道理...”丁绍文看一眼李少怀,朝李瑾玥温笑了笑,“看来河西的郡主不仅为党项第一丽人容貌出众,这才智也是过人的。”
李瑾玥回笑,丁绍文握了握腰上的佩剑,转身跨出,随从替他卷起门楣下的珠帘,随着几声珠子的碰撞声起,他停下脚步侧头道:“河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割据势力,既想保全部落,就应当安分守己,莫要想着一个巴掌,能掠起惊涛骇浪。”
说罢便离去,剩下李瑾玥在屋内心头一荡,她还以为宋人皆是一些软弱之人。
比起李瑾玥这个异域女子的突然害怕,李少怀则是从容的喝着茶,将心头的不满与那温茶一同喝下,见人走后开口道:“此人,适合在乱世为君。”转而一笑,“可我要的是太平盛世!”
“我看得出,他好像挺讨厌你的,是那种情敌的讨厌,看来,惠宁公主...”
“只是我的妻!”李少怀将茶杯重重放下。
“好好好,你的妻你的妻...”对谈及公主色变的人,一改往常的生气样子让李瑾玥有些吃惊,猜想这两个人的仇视,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相处这么多月,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她原以为这个人是不会生气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