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宋德良,她自问没怎么得罪过他,对方却几次三番想谋害她的性命。
祁钟钰倒不会怕了对方一个小小的县令,大不了她趁着夜色,摸黑去县令的住所,一刀把他给宰了,也没人会抓的到她,甚至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唔了一声,已经很认真的在思索要不要这么干了。
祁长乐见侄子低头不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心里陡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来,忙岔开话题道:“方才里长过来一趟,说起了今年服役的事……”
一说到这个话题,他心情又沉重起来,姚氏惊讶道:“服役?现在这个时候?”
按理说,每年县令都会组织人手,服两次劳役,一般都是修路或者修水利,这是义务劳动,又与民生息息相关,所以每家每户都会分派人手,除非家里是孤儿寡母,那么村长会酌情免去这一家的劳役。
而一次劳役,至少为期二十天的时间,期间服役人员,必须留在临时搭建的处所里,将分配的任务干完,才能离开。
而服役时,除了自带食物外,全看县令的为人,像是之前的汜原县县令,会给服役的劳工准备热水和粗面馒头,虽然量不多,但是大概能吃饱。
加上偶尔还会允许大家休息片刻,所以他在任的几年来,每次去服役的百姓,虽然会消瘦些许,但是最后都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家里。
而其他县城的县令,为人苛责,不准服役的百姓休息,一个月下来,累死累活还不给饱饭吃,每次都会死几个人,而死了人的家庭,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这就是个吃人的王权社会,祁钟钰早就习惯了,却也忍不住蹙眉。
祁家大嫂也脸色一变,不管是祁家还是娘家,都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服役这事是躲不过去的。
她说:“可是,爹,今年不是已经服了两次劳役了吗?怎么又服役?”
祁长乐叹气,说:“还不是这位新上任的县令,说是怀安河上流的堤坝,需要有人修理,他便自告奋勇,要汜原县辖下的村子,挨家挨户派人去那边修堤坝。”
祁家大嫂一脸怒容,她是个脾气温和的女子,平日里极少发脾气,能将她气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说这县令还是有些“本事”。
她道:“可也不能选在现在啊,这都冬天了,还去修堤坝,这是要将人活活冻死啊。”
而且,以现在这位县令的刻薄作风,压根就不会给服役的百姓准备吃食,到时候,饥寒交迫,说不定会死更多的人。
话音落地,在座的各位都心情沉重,偏偏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便是祁长乐,也无法违背县令的指令,只能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村里的人家,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再过几天,城门和县衙处,就会张贴出告示,到那时候再准备,就来不及了。
祁钟钰问道:“是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劳动力吗?”
祁长乐道:“是,祁家也要出一个人,不过大家放心,我打算花钱抵消这个名额,这几天可以托关系走后门,避开这次服役。”
花钱抵消服役的名额,也是私底下的约定俗成了,一般一个人丁,要花十几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村子里大部分村民宁愿去服役,也不愿意出这笔钱。
祁家以前也亲自派家中男丁去服役,然而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新县令跟他们有仇,很可能会在服役过程中使坏;
这次服役又选在寒冷的冬天,还是去河里修堤坝,也就是说整个人都要进去水里干活……
别说一个月了,能坚持一天都够呛。
这位县令若不是脑子有坑,就是另有所图。
且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祁长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宁愿多花点钱抵消这个服役名额,花再多钱也在所不惜,反正祁家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经商多年还是积攒下不少家底的。
他想了想,道:“钟钰这几天先在我这儿住下吧,等我将此事摆平之后,你再回山上也不迟。”
祁钟钰应了一声,便和陆冬芙在专门空出来的客房住了下来。
陆冬芙将在县城买来的东西放在屋内角落,皱眉道:“这县令真是贪财,才上任不过几天,就已经将汜原县搞得乌烟瘴气。”
祁钟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