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向我表
示,苏俄固然对立陶宛怀有领土野心,但前次大战结束后,波兰也攻打立陶宛,
强占了维尔纽斯十几年,驱逐城里的立陶宛人,波兰和苏俄都是立陶宛的敌人,
看到他这么知趣我就放心了。
也许我应该考虑和列博尔活动的游击队,达成某种接触和妥协。附近的党卫
军宪兵和盖世太保,不时会收到一些神秘人的告密信,和希望提供物品的清单,
起初以为情报是陷阱,后来发现都很准确,于是盖世太保也开始真的把他们要求
的东西放到指定地点做感谢,这更加能够说明,游击队有内讧,他们需要帮助会
主动来找我的。
狩猎归来心情大好的芙拉达晚上做了一顿红酒炖鹿肉,她和我聊起了刚听说
的传闻,白罗斯现在显得的相对和平,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是天然的避难所,这
吸引了大量周边地区的难民逃亡到此,难民和难民之间,难民和当地人之间,不
同派系的当地人之间正在因为各种原因而发生冲突,我当然是乐于看到这种局面
,但也意味着面对的敌人将要越来越多,反抗德国的统治是他们的共同点,也许
经过一番合纵连横后,那些德国势力无法触及的地方,一个能得到外部持续输血
的强大匪徒集团隐然正在形成中,在一片枯黄的灯光下,我拿起了塔西佗的《日
耳曼尼亚志》。
1941年12月5日,玛尔塔·克里洛娃结婚了,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教堂里举行的这场婚礼很像是《不相称的婚姻》这幅画里描绘的。玛尔塔依然
是那个文静端庄的小淑女,穿着白色绸缎配以精美蕾丝花边的婚纱,头上戴着白
纱丝巾和花环,迈着鸽子一样的小碎步,表情忧郁而隐忍。新郎是列博尔现在的
市长彼得·德约卡夫先生,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英式正装,胸口挂着单柄视镜,手
持一根托莱多手杖剑和高顶礼帽,头上只有几根稀疏的白发,脸皮松弛眼眶塌陷
,旁边的仆人牵着他的苏格兰猎犬,看起来是一位优雅而富有的绅士,只是岁数
可以当玛尔塔的祖父了。
海淫狸嘻也带着玛尔塔的伪娘小男友来参加,他的口袋里还装一本汉斯·苏
伦的《人与太阳》,书里夹带了其他几幅肌肉美男的裸照,我提醒他现在我对他
的性癖还不置可否,但他最好背着点人玩,要是被检举为GAY是肯定会被抓进
集中营的。
我走出教堂,黛博拉也给我介绍她的新男友,一个看起来颇有格调的法国军
人,他们也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畅想未来的时候,这个时代理所当然会有很多男
女,十分焦急的闪电结婚,也会有很多恋情很快就淡然结束。我祝福了他们,表
示会帮助那个法国军人申请休假的机会,让他们回家结婚,也许以朋友的身份我
应该告诉他,回到法国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再回来了,而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的老朋友,列博尔兵站主管安德鲁在婚宴上闲聊对我说:应该考虑给家里
邮寄点东西了。对此我有同感。
进入12月份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浮躁的氛围,《莉莉·玛连》虽然被帝国所
禁止,每到深夜德法士兵和英国俘虏就会聚在一起,在厚厚深色窗帘的保护下,
打开国际频道一起听这首歌。我对此也是暂且默许,思乡情绪的一个排解办法,
就是帝国所鼓励的,官兵们各显其能的,把从占领区或抢或偷,或买或骗弄到的
各种战利品邮寄回国,好缓解国内家人的经济压力,避免后方出现像日本那样,
丈夫和兄长在前线打仗,而妻子和妹妹只能在国内卖淫谋生这种事情的发生。
弟弟赫尔曼带来的哥哥瓦尔特的家书里,哥哥对我上次寄回家的腌猪肉萨洛
表示了感谢,希望我有条件的话多邮寄回家一些,现在可食用油脂的配给正越来
越少,质量越来越差,而他要养活的人却越来越多。也许是认为这封信不必走邮
政检查,哥哥很不客气的调侃领袖:元首所推崇的素食主义和禁烟禁酒,现在正
在以被动的方式实现,也许等战争结束时德国人就会将其发展成一种传统。
帝国从波兰和乌克兰的占领区运来了几十万年轻女人,分配给党政官员家庭
做女仆,哥哥对这种事抱有强烈的反感,这不只是因为同情,对她们能否诚实劳
动也十分怀疑。他还引用了塔西佗的观点:「那些被愚蠢又淫乱的希腊女奴养大
,而不是由强壮并贞洁的拉丁女人所养大的孩子,往往因为过早沾染了奴隶民族
的恶习,而缺乏拉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