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出声,她又用手拉拉他的胳膊,有点讨好:“真生气了?我一句话都没跟他讲。”
他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丛蜜,冷着声,问:“你还想跟他讲话?”
丛蜜自知失言,刚准备在解释,纪言宁手机响了。
他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
丛蜜还被他禁锢着,两个人靠得很近,连他说话喘息都能感觉到。
他听出是张嫂的声音。
“言宁啊,是我。”
“嗯,阿姨,我知道。”
丛蜜挣了挣,以为他会放开,他搂着她腰的手往下移了移,提着她的tun,一用劲,把丛蜜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按。
她贴着他的身体,险些叫出来。
真要这样,她以后还在张嫂面前有什么脸。
丛蜜用口语说:“放开。”
他当作没听见,倒是对面的话听的很认真。
“言宁啊,你爸六十岁大寿这事你还记得吗,你准备怎么办啊?”
......
他父亲也算是老来得子。
三十小几岁才生下的他。
要说纪言宁父母,严格从族谱上排下来的话,两家还有点沾亲带故。虽然已经隔的有些远了,但总归是亲戚,家里人都认为不宜结婚。
事情起源是在他堂姐的婚宴上,当时二十多岁,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纪父一看见纪母,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打起了主意。
托人打听,又暗中多次献殷勤。
纪母是个老实姑娘,看纪父穿着个喇叭裤,留着长头发,帅是帅,就是一副痞子样,不敢靠近。
不晓得这人靠不靠得住。
家里人得知,他对房家姑娘有意,也骂道:“你平时浑就浑点,我们也不管了,现在你要跟你表妹结婚什么意思,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他猖狂惯了,大手一甩:“什么狗屁表妹,早就出了五福,算什么表妹?“
烈女怕缠郎,没过多久,两人最终还是结婚了,婚后也挺恩爱,纪父也不出去鬼混,做起了小生意,可能是他有经济头脑,又或者碰上了好时机,后来生意越做越大。
自己当起了老板。
婚后没两年,纪母就怀孕了,哪想还没到三个月,因为身体原因,不小心流产,医生更是建议以纪母的身体不宜再孕。
不能生就不能生,老头子丝毫不在意,以后更是谁来劝都不管用,还对外声称惹恼了,老子就去结扎。
没有孩子,夫妻俩恩爱如初,但坏就坏在他这个老板越做越微风。。
房家认为人一旦有了钱,就跟着学坏,以为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私底下狠命撺掇自己女儿怀孕,说你这个年纪没个孩子,怎么拴住男人的心?
纪母听了家里的话,三十岁生日刚过没多久,肚子就传来了喜讯。
纪父又喜又气,但孩子来了,又不能打掉,哪知道就生了这个儿子,纪母身体越来越差,在纪言宁还不到10岁,就撒手离世。
本来以纪言宁这年纪,他父亲顶多五十五左右,但因为生的迟,老头子今年眼看着就六十了。
这个年纪,儿子成人,理应是他Cao办,所以张嫂急着给纪言宁打电话。
纪言宁看了丛蜜一眼,才回道:“我已经定好酒店了,明天回家跟老爷子说一声。”
张嫂听着心里欢快,心想这下先生该高兴了,连说:“好好好,那你记得顺道在回来吃个饭。”
“嗯。”
他挂了电话。
丛蜜已经在电话里听到他爸要过生日的事情,小心翼翼问:“我要不要去?”
纪言宁盯着她:“你说呢?”
......
第二天,张嫂把定酒店的事,告诉了纪父。
老头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没经历过?过不过生日也是无所谓,难道还少了这顿?
但儿子给Cao办的,意义不一样。
所以很是高兴。
到了中午纪世坤过来,他还多喝了杯酒。
纪世坤是纪家一个远房亲戚,八杆子都打不着了,但这小子人老实,能干,也肯吃苦,纪父那时卖瓷砖赚了不少钱,准备干大的,就把他一起叫上了。
现在公司越做越大,他负责销售着一块,纪父倒也很信任他。
因着年龄比纪言宁父亲小了十几岁,又怀有感激之情,每个月只要有时间必定来家里拜访,坐上个几个小时,聊聊天。
张嫂知道他们这一顿肯定是要喝点酒的,再说说话,玉树多做了几道下酒菜。
纪世坤小酌一杯,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笑着抬头说:“张嫂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啊。”
被夸的张嫂有点不好意思,手上有点水渍怕滴下来,用围巾擦了擦手:“您要是喜欢就常来,我多做一点,旁的我不会,做菜倒是拿手的。”
说完也不敢多待,生怕打扰了他们两个人谈话,赶紧跑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