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回到她身边坐下,关掉壁灯,屋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花乐之咬着薯片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是清晰。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在这样纯黑封闭又隔音的房间里,跟他共处有任何危险。
她信任他。
却是不掺杂一点欲念的信任。
傅远洲沉默了一瞬,按开了投影仪,光束照亮了房间。
花乐之把薯片摆在两人中间。
傅远洲其实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只是被她影响,去捏了一枚,意外地碰到了她的手指。
不知不觉,他也吃了很多薯片。
花乐之又吃了一小份冰淇淋,最后还有爆米花。
傅远洲都开始担心她的胃了。
好在爆米花只是蓬松,她有一颗没一颗地捏着。
大大的屏幕上,上演着飞车追逐。
只是普通的打斗,有惊险刺激,但是没有什么恐怖镜头。
傅远洲却发现,每到头破血流,她就会紧紧闭上眼睛,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躲避。
傅远洲递了 一杯鲜榨的果汁给她润喉,“下次看文艺片吧,免得你害怕。”
花乐之白了他一眼,“这种动作片一点都不可怕。”她最怕的是灵异片,闹鬼的那种。
傅远洲浅笑,“行,你说看什么咱们就看什么。”
看完片已经不早,花乐之坚持回家吃晚饭。
傅远洲也不勉强,“那,你明天会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吗?”
他知道她的早饭是肯定跟哥哥们一起吃,晚饭一般会尽量回家吃,只有午饭,她的哥哥们都不在家。
他的黑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期待,花乐之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好呀。”
临走时,她又不放心,叮嘱道:“傅叔叔,你不要熬夜,要好好休息。还有,晚上要是又烧起来了,一定要去医院,要不,你给我打电话也行。”
想了想,“你多打两遍,我会醒的。”
傅远洲笑了一声,“好,我要是病了,就一直打你的电话,直到把你吵醒。”
花乐之丝毫没觉得不对,小脑袋点了点,“这样最好。”
……
跟哥哥们吃过晚饭,花乐之进了画室。
她有些兴奋,先是把《蔷薇花下》又完成了一部分,然后在素描本上,细细地画了傅远洲解开三颗纽扣的样子。
画完欣赏了一会儿,深觉这样的素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她把素描本收在双肩包里,决定明天去庄园的时候带着,谁知道她又会遇到什么想要画的呢。
……
花乐之一直陪着傅远洲吃了三天的午餐,傅远洲这才“彻底”恢复了健康。
傅远洲把独家代理的合同拿给花乐之,花乐之坐在书桌后面,仔仔细细,一字一字地读过。
傅远洲也不催她,只静静地看着她。
说来奇怪,小姑娘很信任他,跟他待在纯黑隔音的房间里也不慌乱,此时看合同,却非常认真,也许是上次被品艺欺骗,知道防备了?
“嗯,没问题,可以签啦。”花乐之答应了哥哥要认真看合同的,现在,她可是真的看完了,从头到尾。
花乐之把名字签好,一份合同收到双肩包。
傅远洲看到了双肩包里素描本的一角。
说起来小姑娘以前不会背双肩包,自从他发烧了,她带着药过来才开始的。
也不知道双肩包里的本子是什么。
“既然签约了,那我带你去画廊看看?”傅远洲提议。
花乐之欣然应允。
画廊一般占地较大,燕城寸土寸金,多数画廊都在靠近城郊的地方,租金会相对便宜些。
乘风艺术画廊却在市中心的繁华热闹之处,是一座大厦的底商,共有三层,一层二层是展厅,三楼是贵宾室洽谈室。
花乐之跟着傅远洲进了画廊,里面基本已经装修完成,但各处都空着,画还没有摆。
画廊装修很简单,全部都是灰白的墙壁,没有一丝的装饰,做为绘画的背景板 ,却是再合适不过。
一层画廊是大厅式的,非常宽敞,二层中间有些隔断的墙壁,还有些单独的小房间,可以用来展示某个画家的作品集。
傅远洲带着花乐之来到一面墙,“你看,这里我想留给你,你可以画一幅稍大的作品,也可以画两幅稍小的,要是你想要展出的作品比较多,就给你留一个房间。”
花乐之以前参观过画展,但她的画却从来没有展出过。想到自己的画挂在这里,任大家赏鉴评论,她突然有些不安。
“傅叔叔,你说,我的画要是参展,会不会拉低画展的水平?”
傅远洲知道她又自卑了,正色道:“怎么会,你的画可是连夏云石老前辈都喜欢的。”
刚说到夏云石,就听到隔断后面有人走过来,边走边闲聊,“你知道吗,听说老板要办画展,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