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今个儿没有晚自习,要带回去的课本格外多。
虽然作业量跟平时的量差不多, 但书包的重量是格外的重。
许清让单手拎着, 跟提着好几斤铁似的。
想起米松就这么小一点, 每天背这么重的包那不得跟肩上压了一座山一样?
难怪一直不长个。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抵达一楼。
楼下的走廊聚了不少没带伞的学生, 站在房檐下想走又不敢走。
时不时有几个豁出去不管不顾的,书包往头顶上一盖就冲进雨幕, 刹那间水花四溅。
或是好不容易有个人带了伞, 刚一撑开就有几个熟人上前蹭伞, 一把伞底下钻六七个人, 遮得住头遮不住身的。
米松忧心的看着房檐外的瓢泼大雨。
许清让从书包侧面的小隔间里抽了把折叠雨伞出来。
指尖覆上伞骨,顺着一路推开, “咔哒”一声撑起一朵小蘑菇。
米松自觉的往他身边站了站。
许清让一手搭在她肩上,往怀里带了半寸。
她昂起头来。
他便出声解释:“伞太小了。”
米松将信将疑,安安分分站在他旁边。
但那只手并未拿开。
明明并不重,存在感却很强。
隔着轻薄两层秋装,她能感觉到男生掌心透进去的温度, 以及有致的形状。
直至并肩走进雨中,才真切的感觉到了雨势之大。
雨滴接二连三的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刺耳又嘈杂。
一把小伞在雨中动荡,颇有一副“浮沉雨打萍”的娇弱。
没有多远,米松的鞋子连带着袜子都shi了个透,每走一步都像是汲着水,裤腿也深了一个色调,shi哒哒的黏着皮肤,这股子濡shi还有顺着裤管往上蔓延的趋势。当然,许清让也好不到哪去,露在外面的半个肩头都能拧出水来。
许清让忽而拉着她停下。
他将伞把塞进她手里:“替我拿一下。”
米松懵懵懂懂的接过,许清让已经蹲了下去。
他身上背着两个包,有什么大幅度动作都不太方便,这不米松的海蓝色书包包带子就顺着他手臂滑下,衣服袖子都压出了些褶皱。
他利落的将书包摁进怀里,伸手勾起她shi漉漉的、混合着雨水中飞溅上来而沾满泥沙的裤腿。
米松心中一跳,支吾道:“你干嘛?”
许清让不看她,指腹压着边缘,将裤腿一圈一圈的倦上去。
露出纤瘦伶仃的脚踝。
又依葫芦画样的卷起了第二只。
米松也不说话了,只将雨伞往身前倾了倾,不让他淋雨。
她心中莫名升起了些许异样,说不清道不明。
“行了,走吧。”
许清让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
米松压下心中心绪,也没敢看她,闷不吭声的伞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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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让一路把她护送到米家大院里,小二楼楼下。
关梦筠迎出来,看着两个只比落汤鸡好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孩子,忙道:“哎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孩子她把还说等你下晚课去接你呢。”
米松老实巴交的回:“晚课取消了,我就回了。”
关梦筠忙把人往屋里引:“别站在外面了,都进来坐,”她做了个引客的动作:“小许也留下喝完姜糖再走吧。”
许清让这次并未推辞,在门口收了伞,缓步进门。
米松在冬青也算是小康水瓶家庭,装修方面跟许家是没得比的。
可要说生活气,这里明显要浓许多。
客厅里茶几上摆着果盘,还有一堆来不及收拾的果盘。
各式各样的玩偶布娃娃摆在沙发靠背上。
这些都是米松米稚小时候玩儿剩下的,米鸿畴是个念旧的人,他舍不得扔,说这些都是回忆,扔了怪可惜的,便依言留了下来。
关梦筠作为全职家庭主妇,她将家里的一切打理井然有序。
她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你们在客厅里坐一会,看会儿电视,我去熬姜汤。”
米松把书包放回房间里,看着许清让跟关梦筠道谢,又觉得自己对他可能了解得不够全面。
不然现在这个笑容得体又讲礼貌的人是谁啊?
三言两句把关梦筠讨开心。
还把早已经收进杂物间的烤炉搬了出来,怕许清让着凉。
转身又看了看自家女儿,立马变了脸,严声厉色道:“还不快谢谢人家,每次都麻烦别人,上次你喝了酒也是小许给背回来的。”
米松莫名挨了一顿训,而罪魁祸首在关梦筠看不见的地方偷笑。
好气哦。
她拉了张椅子坐下,适才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