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大概是力气几乎流失殆尽,慢慢地停止了,安静地待在她的怀里,却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云意姿贴近他的耳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耳畔柔和低语,“我活着,我活着的。”
几乎是话音一落,他开始发抖,无声地发抖,带动着牙关,咯吱咯吱地作响。整个人仿佛泡在极冰冷的冷水之中,眼眶涨红,脸庞惨白,嘴唇呈现骇人的青紫色。
虚幻与现实忽而重合,忽而分离,肖珏整个人迷茫而混乱,他看了看旁边的尸体,又看着云意姿的脸,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害怕等待他的又是一个陷阱,又是一场支离破碎。
他无法走出这由一个又一个噩梦组成的森林。
梦魇如同巨大的怪物,将他牢牢地攥在手心,接受命运的审判。无数狰狞的触手从四处伸来,裹住他的头颅,堵住他的口鼻,将他不断往黑暗的地狱里拖拽,永世不得超生。
他所承受着的Jing神压迫,是足以把一个人逼疯的程度。
那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到底想要看到什么?!
空前的愤怒涌上心头,这一刻云意姿清醒地认识到。
不论肖珏是不是金暮。
她都为他感到不公。
这份夹杂着心疼的愤怒,纯粹而浓烈,绝非作假,只是单纯的为了他这个人。
“我在,公子你看看我,我在。”
“你看看我。”
云意姿捧着他的脸,指尖擦过他的眼角,试图唤醒他眼中的光芒。这一刻肖珏究竟是不是金暮,是不是那个让她充满眷恋的故人,已经不重要了。
金暮,已经彻底化成了一个符号,沉淀在了岁月之中。她的眼前之人,才是她要去珍视的人。肖珏的瞳孔无法聚焦,那太过空洞的眼神,让她心中一阵紧缩,忍不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呢喃地说: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
“胥宰很快就会搬来救兵,把我们从这里救出去。公子,我们都会没事的。”
偏偏有人要横插一脚,梁怀坤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云姬!他已是一个废人!他什么都无法给你了!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他抱着臂,冷冷扫过云意姿手上的血,眯眼一笑,“他明明已经变成一个疯子了啊。他根本认不出你。你为何还不肯放弃?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假话。你爱上他了?”梁怀坤的脸上出现浓浓的嘲讽,与嫉恨。
“疯子……”云意姿咀嚼着这两个字。
她抬眼看向男人,“你才是疯子,你和他那个哥哥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的语气没有什么温度。
梁怀坤不为所动,云意姿忽然叹了口气。
“看来你从来就没弄清,”
“我的本性。”
云意姿忽然一笑,抬手将肖珏的耳朵捂住,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他听见。
高高翘起的嘴角,带着这个年纪才有的活力,“主公,告诉你一个秘密。”
“前世那些狐媚的姬妾,是我亲自Jing挑细选后,送给主公享用的哦。这样,主公便没有Jing力来sao扰我了。”
“你说什么……”梁怀坤不敢置信,他上前一步,双手微微颤抖。
云意姿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看着空气,淡淡地说:“而且,为了不威胁到我的地位,我让人找来的,全部,都是从小就被灌下绝子汤的ji.女,极擅采阳补Yin,狐媚惑主之术。”
她正色道:“前世,主公是不是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呢?后来,甚至连远一点的路都走不了,需要专人抬轿,”
轻飘飘的话语,却像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贯穿梁怀坤的胸膛,一遍一遍地捅入,又血淋淋地抽出。
梁怀坤半天都说不出话,脸上的五官扭曲着,如同刷了一层浆一般惨白。
“再告诉主公一个秘密吧,我,也饮过绝子汤呢。”她笑得弯下腰,像是一只艳鬼,“不是主公听说的,被奈娘强灌,而是我自己,找人调配了,自愿饮下去的。”
云意姿“嘘”了一声,掌心压着肖珏的头发,她垂着眼,看着少年的脸色无比温柔,不断开合的红唇如花般娇艳,字字诛心——
“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断子绝孙啊。”
梁怀坤脸色惨白,面部肌rou不停地抽动,“你,你……”
云意姿嘴角下撇,眼眸骤冷,“还有你那个最疼爱的,颇有手段的妹妹啊,为什么会早早病逝,主公,你想过没有……也许,是因为她对我,有不小的威胁呢?”
“你这毒妇!”梁怀坤终于暴喝。他捂着胸口,Yin沉沉地剜着她,从唇下流出一道血迹,“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彼此彼此。”云意姿冷哼一声,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肖珏满身的血,瞧不出什么情绪。
她忽然抬头,正色对梁怀坤道:“如果你还记得前世,那些我们相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