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箱子放到车上,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咱们早点回家,妈给你煲了汤,你喝一口好好睡一觉,早点歇着。”
又带着几分促狭笑意地问和仪:“玩得开心吗研学?”
和仪“呵”了一声,“一言难尽。我不信你没吃瓜。”
“瓜倒是没少吃,不过总不如第一手的新鲜不是?”林毓中给她系上安全带,见她脸上透着淡淡的疲态也是心疼,就道:“先眯一会,就算哥这是跑车,在咱们上京糟糕的晚交通上也发挥不聊什么作用,你正经能睡一会儿呢。”
和仪没拒绝,打了个哈欠靠着椅背没一会就迷瞪着了。
林毓中把杜鹃塞到车上的小毯子给她盖好,慢腾腾地发动了车子。
和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昏黄了,林毓中的车子上了半山,和仪笑眯眯道:“哥你和爸爸平时在家里住,白天去公司,不觉得麻烦吗?”
林毓中潇洒地一甩头发:“哥的快乐你不懂。顶多就是早起点,早走点,郊外的空气比市中心的好。而且实在迟了……呵呵,钱真是个好东西。”
和仪想起大厦楼顶建的停机坪,认认真真地点着脑袋。
车里的储物柜有不少小零食,和仪折腾一天没怎么吃好,这会一觉睡下来就觉着胃里空落落的,去里头翻零食,找出一袋坚果慢慢往嘴里塞,一边道:“网上现在怎么样?”
“官方强行洗地,还能怎么样?”林毓中打着方向盘一扬眉:“不过妹你可火了,怕人把你的身份扒出来,我特意怜惜了陈子洛让他家的人下场,没想到上头已经有人动手了。”
听到陈子洛的名字,和仪又想起一件事来,挑挑眉,道:“陈哥那件事……”
“对他不痛不痒的。”林毓中一撇嘴:“粉丝洗地,还有觉得这事儿荒谬的,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就是咱们圈里最近打听所谓‘兰家人’的多了。别的也没什么,就是陈太太动了好大一场气,把子洛的经纪人都给换了。”
“也好。”和仪随意往后头一靠,又翻出一瓶酸nai拧开,“他那经纪人迟早是个事儿,炒了也好。”
听她这样说,林毓中一挑眉:“哟,难得啊,咱们晏晏还关心子洛那小子,不会是……你可不能对不起一鹤啊!”
“哥!”和仪控诉地瞪着他:“我像是那种人吗?”
林毓中嘿嘿笑着,一边驾驶着车子进了林家庄园。
和仪笑眯眯和门口的保安挥手,林毓中吐槽道:“你怎么不来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呢?”
“越级碰瓷要不得啊要不得!”和仪摇着头悠悠道,林毓中翻了个白眼儿:“少吃瓜混饭圈,也不怕伤害了你可可爱爱的小脑袋。”
和仪看他一眼,呵呵笑道:“我看哥你也没少看。”
兄妹间的唇齿相讥结束于母亲的到来,杜鹃穿着一件烟紫色绣银竹的旗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拉着和仪的手道:“哎呦呦,瞧瞧这小脸憔悴的,你们老师也是,拉着你们往深山老林里钻,怎么,别的地方就不配有民俗了?”
这话波及范围太广,和仪没搭话,而是笑着揽着她的肩上下打量一番,道:“不错,绣娘的手艺好,妈你身材也好,穿着这件旗袍果然好看。”
杜鹃扬唇一笑,抬起手拢了拢鬓边两缕散碎的发,手腕上三四条细细的飘墨色山水镯叮当作响,清脆悦耳,映着洁白的腕子,分外的好看,她美滋滋地道:“那是,咱们晏晏眼光也好。好多人跟我打听这旗袍是哪里做的呢,都说上面的蜀绣难得。”
娘俩亲亲密密地挽着胳膊进去了,林毓中背着手叹了口气,把钥匙扔给家里的司机让他把车开进车库,自己慢吞吞地跟着两个女人后面往里走。
顾母被顾一鹤扶着站在门口殷勤盼望着,一看到和仪的身影,脸上的笑就跟开了花似的,“可算是回来了,山里冷不冷?咱们晏晏遭罪了。”
和仪见她这样子,忙问:“腿怎么了?”
“嗐,不提也罢。”顾母叹了口气,旁边顾一鹤幽幽飘来一句:“出门时候走得急,崴了。不严重,冷敷过了,星及说上了药歇一晚上就能好得差不多。”
顾母瞪他一眼:你妈妈不要面子的吗?
顾一鹤完全没接收到信号,正凝望着和仪,一双眸子亮得仿佛落了星星。
“哎呦呦,小年轻哦。”杜鹃感慨着:“我和你爸爸现在是相看两相厌。”
走过来打算拿过女儿的箱子的林毓中动作顿住,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他盯着杜鹃,誓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林毓晴从屋里走出来打圆场,又笑眯眯地对和仪道:“我们学校门口烤的黄桃蛋挞味道最好了,我特意买了一盒,新出炉的,在那等了半个多小时呢,快进来尝尝。”
和仪美滋滋地答应一声,抬步进了屋。
顾一鹤rou眼可见的收敛了笑容,等和仪路过他身边时一把握住他的手,唇角就又微微扬起。
顾母横她一眼,轻哼一声:“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