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挺过一波小腿的疼痛,按照系统的描述,此时他的觉醒仪式能够笼罩全球,到这个地步,他的血rou之躯差不多应该完全被地球力量浸染了,在路桃这种能看见地球力量的眼中,他和严冬年一样都是个闪闪发光的人形,只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主试官做到你这个地步也差不多是顶级了,系统如此形容。
「……你记得不?」林秋的声音很虚弱,逻辑却很清晰,「你说过,每一任的你都失败了。」
「是,怎么了?」系统的语气有些警惕。
「为什么……失败了?按理说,你应该……成功了不是吗?」林秋断断续续地道,「你有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要想这个!」系统突然暴戾地喊起来,「闭嘴!」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林秋想要尽力抵抗,无奈人类是有极限的,他的意识有那么短暂关闭,就像甜梦般陷入黑暗中,这片刻的喘息并不容易,当他再度睁开眼后发现自个儿正处于一片光明之中。
难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林秋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色,并不刺眼很是温柔,但是什么也没有。他发了会儿懵,直到不远处的景色出现了变化,片刻后,严冬年站在了那儿。
林秋带着警惕与不解道:“冬冬?”他愣了下,不自觉地摸了摸喉咙,“我能说话了?所以我还是死了?真的有死后世界?”
“你在做梦。”严冬年说。
这个温柔的腔调与严冬年并不一样,他要么是冷冰冰的如同机器,要么是腻味得过份,像是小孩子与宠物狗的结合体。林秋一直认为这是初始林秋虐待他感情的结果,他并不是想要表现成这样,而是根本不会正确地处理社交活动,与任何一个林秋的相处方式也不正常,他对于林秋的反复无常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用一味的撒娇与讨好来表明立场。
这不是一种健康的关系,却是严冬年唯一学会的关系,很悲哀也很可怜。
林秋一直在努力修正严冬年的这种态度,这并不容易,但是他相信终有一天会成功的。所以,他很确信眼前的这个严冬年并不是真正的严冬年。
“接受我。”“严冬年”轻声道,“让我进入你的体|内。”
林秋:“……”
尼玛,连梦中的严冬年都会开黄腔?!
“严冬年”似乎能察觉到林秋的思绪,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并不是……这不一样,接受我,让我进入你的身体,你的每一条肌rou、内脏、神经、血管,让我与你融为一体,这样就不会有疼痛,我们将成为一个完整的,你是我的代表,我的一部分,我们将合二为一。”
林秋眯起眼睛,总觉得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同时,他又想起一件事:“你说我在做梦?”
“是的。”
“主试官不会做梦。”
“会的。”“严冬年”走近过来,越靠近他的面容就越模糊,最终形成了一片光亮,两片光做成的手捧住林秋的脸庞,轻声道,“你在做梦,我的梦。”
林秋似乎抓住了什么,灵光一闪之际,铺天盖地的疼痛重新袭来,他睁开的视野中是垫着墙的花被子,他深深陷进一床羽绒被里,全身上下依旧哪里都疼,但是这种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他察觉到有什么流入了血管中,五脏六腑中的炙热就如同咽下了滚烫的开水,从未有过的奇特感受令他一时间几乎忘了痛感。
「考虑好了没?」系统一直是这句话。
「你觉得可能吗?」林秋有气无力地道,即使在意识中他也虚弱得很,「付出这么多的沉没成本后,我不会再妥协了。你失败了,至少这种手段上,这没有意义了。」
「我可以收回去,再来一遍。」系统在沉默几秒后道。
林秋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求你把浸染状态留下,这能够更加方便地让我举行觉醒仪式。」
果然,系统没再说话,仿佛消失了般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感余韵一直持续着。
林秋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当最后一丝疼痛隐隐消失时,他浑身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shi淋淋的,那全是汗。
“好了?”严冬年从旁边坐起来,满脸疲倦,再好看的脸也架不住没日没夜的熬,“不疼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严冬年照顾林秋,即使在这样的疼痛中,他也要吃也要喝也要上厕所,最丑陋的时刻都有过。严冬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安抚他,即使有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他的身边一定依偎着一个温热的生命。
这给了林秋莫大的安慰。
「我要洗澡。」林秋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钻进了卫生间,之后,他草草擦干,一头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
这一次,是真正香甜的睡眠,无梦而黑暗,当林秋再度睁眼,世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林秋看见了光,就在窗外,星星点点的光芒如同钻石璀璨地反射,他看向空中,收割者的光带依旧稳定地环绕着地球,时不时会有一两点小闪光脱离光带,游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