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格格不入。
殷染钰下手一向狠,“嘭”的一声之后,他就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眩晕混合着呕吐感一起侵袭过来,额头有温热的ye体流淌下来,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阿钰……?!”
谢溯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接上线,医生也被惊得不轻,但他也见过一些竭力反抗的病患——对这样的场景还算是有些经验,他说:“嗨,嗨,冷静,先生!”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另一位雇主,让对方带着医生过来,自己则是马上制止了谢溯,确认病患的受伤情况。
殷染钰整个脑子里头都在“嗡嗡嗡”,简直就像是在耳边养了一群蜜蜂似的。他干呕了几声,终究也没有吐出来,只是晕乎乎地坐到了床上,连医生和谢溯的交谈声都听不太清楚了。
只是说:“你们刚刚………想做什么?”
医生递过一杯水来,被他推开了,殷染钰连看人都还是重影的,但是却还是努力地朝着谢溯看过去,他说:“………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他头上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温热的血滴滴淌淌,鲜红的血ye缀在雪白的脸庞上,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然而这样的触目惊心,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凄惨却艳丽的美感,还是因为青年毫不犹豫的决绝举动。
谢溯感觉自己的喉咙几乎像是被扼住了,一股寒气从他心里头生出来,叫他似乎像是被埋在了雪里头似的,冷得发疼。
实在是疼。
疼得让人连呼吸都在生出剧烈的痛楚。
他忽然产生了某种怀疑,在青年生出死志,甚至已经有了自杀行为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彻底绝望。
但是在现在………
但是在现在,他却忽然生出了某种怀疑。
还来得及吗?
真的还………来得及?
他不敢细想,但是这样的念头却像是野草似的在他脑海内疯狂生长,把他往最深、最暗的深渊中拉拽过去。
严昶景很快就来了。
他带着两个医生,黎温朝跟在他后面,严昶凌也在门口站着,谢溯怔怔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见到这位总也学不会成熟模样的年轻人像是往常一样刺他几句,甚至想和他动手,而是竭力维持着和他兄长一样的沉默和冷静,看着医生帮青年处理伤口。
殷染钰没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于是只是略过医生,直直地朝着严昶景看过去,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几乎像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偶,在酒Jing棉团接触伤口的时候,神色都没有一点变化,严昶景从来不知道,青年居然还会有这么压迫且凌厉的眼神,这样的压力几乎让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黎温朝动了动嘴唇,他略微有些犹豫,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出来。
最后却是严昶凌上前一步,他在青年身上发生的变故下成熟得快极了,甚至隐约有了一丝严昶景的影子。
他说:“………波尔是为催眠大师。”
青年人总有着成熟人士没有的尖锐棱角,在某些时候,也更没有顾忌,能毫无忌惮地说出某些事情来。
严昶凌说:“阿余,既然你这么难受,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顿了顿,说:“忘掉了,就不会再难受了。我………我们,都已经知道错了,等到以后,再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
他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儿停顿,但是说到后面,却慢慢地变得坚定下来,他直直地迎上青年的视线,毫不畏惧,说:“阿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坚定却温柔。
但却荒谬得像是一个笑话。
青年说:“不可能的。”
他说:“我不会忘——也忘不了的。”
严昶凌便说:“会忘掉的,阿余。”
他俯下.身来,不顾青年的推阻,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为青年止血的医生往后退了几步,沉默着当了一个工具人。
这个拥抱异常的漫长。
足足过了近十分钟,严昶凌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然后说:“阿余,都会好起来的。”
他明明是年纪最小、能力也最弱的那个人,但是在这会儿,他却像是成了几个人的主导者。
“哥,这里应该有………束缚室吧?”
严昶凌说:“这里不行,阿余现在………还不能动。”
严昶景带着一点儿惊异,又怀揣着更多的复杂情绪看向他,在停顿了几秒之后,他说:“有。”
那是为了防止青年的行为太过激,才建立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束缚床,能把人的肢体和身躯牢牢地束缚住,上面的束带既牢固,又不会磨损到被束缚的肢体,就算换成一个举重冠军过来,也没办法从上面挣扎开来。
黎温朝沉默下来,没有阻止。反倒是谢溯终于清醒过来,他说:“不行,那里………”
“再把阿余放着,他再伤到自己怎么办!”
严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