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以后就没了。”
“那你平时……”
“外卖啊,或者,”金泰亨不服气地为自己争辩些什么,“简单的蒸煮我还是会的,再复杂一点的就不行了。”
田柩国说:“怪不得营养不良。”
“我哪有?”金泰亨下意识地就要撩起袖子向对方证明自己也没那么柔弱不堪吧,可是看见对方衬衫下隐约露出的肌rou线条,又把话语吞了进去。
什么嘛。
“你过会儿陪我下去买菜么?”田柩国开口道,“或者你直接在车上等着?”
金泰亨想了想:“我陪你下去吧。”
到了最近的菜场,田柩国先解开安全带,等着金泰亨下车,自己再跟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缘故,金泰亨总觉得自己手心出汗、心跳加快,像是在做什么坏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个大男人一起来买菜,这个场面听起来就挺奇怪的。
金泰亨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倒是田柩国熟门熟路,看得出是经常在做这些事,神情当中看不出任何拘束。金泰亨觉得神奇,又觉得没那么神奇,田柩国毕竟是和黎汜交往过、享受过作为普通情侣的生活的,会这些也并不奇怪。倒是自己一直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些都没学会。
想到田柩国为了黎汜去学了做菜,金泰亨又觉得黎汜还是幸运的。
田柩国……要想对一个人付出,那必然是掏心掏肺、不计任何后果和回报地付出的,甚至他已经做得足够得心应手,自己都意识不到。
正在出神,没注意到田柩国停了下来。金泰亨一头撞上田柩国的后背,鼻梁都差点撞歪。田柩国转过身来看见是他,淡淡地笑:“看路啊。”
这个小插曲逗笑了水产摊子上的老板,她尽心尽力地给这对年轻人挑了最鲜活的一条鲈鱼,然后在袋子里灌上好几斤的水,递了过去。
金泰亨连忙说:“我来拿。”
田柩国不着痕迹地隔开他,把手里提着的更轻一些的蔬菜递了过去:“这些给你。”
装着鲈鱼的袋子可能有十来斤重,田柩国单手提着也有些吃力,于是干脆把袖子卷上去,露出一小节手腕。
金泰亨走在他身后,目光总是落在对方的手臂上——确实是比自己锻炼得好太多了。虽然自己年龄大一些、身高也稍微占优,但是在对方面前也还是太像小孩。
两人抵达田柩国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这还是金泰亨第一次来。
田母早早地等着他们了,而田父似乎因为还有些事情走不开,要晚一点下班。
金泰亨踩进田母准备好的拖鞋里,拘谨地对她问候。接下去是一些祝她生日快乐的客套话,金泰亨酝酿了一整天。
田母一看他就眼睛弯弯:“泰亨来了啊。来客厅看电视吧。”
田柩国跟在后面,把所有买回来的菜全都放进厨房,没说什么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金泰亨下意识地说:“我也去……”
刚开口就意识到自己露了怯。才跟田柩国坦白过自己是不会做菜的,现在又眼巴巴地跟着过去,不是添乱还是什么。果然,田柩国说:“你陪我妈看电视吧。”
田母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跟着说:“泰亨你是客人,我们怎么好让你进厨房呢。”
于是金泰亨继续拘束着跟田母交谈。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看电视,在长辈面前又不好玩手机,只能陪着说说话。大概过去半小时以后,金泰亨说:“我还是去看看柩国吧。”
这回田母没再挽留。
走进厨房的一瞬间,金泰亨才感觉到自己猛然放松了。他和田母说不上特别熟悉,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不能表现得太随意,导致脑神经一直紧绷着。
“在煮什么?好香。”
田柩国看见是他,扬扬下巴,示意他看锅里煮着的那条鲈鱼,“我妈特别喜欢这么烧。”
他们一起买回来的鲈鱼已经被料理过、切成了大块,加上高汤和配料一起炖煮着,鱼rou逐渐变成了ru白色。
金泰亨不由得感叹:“看上去会很好吃。”
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有要我帮忙的吗?”
田柩国四下环视,最后决定找个不那么危险的活给他做。他还记得金泰亨说过自己炸了厨房,那么还是远离明火比较好。于是他说:“帮我把那边的菜切好。可以么?”
金泰亨就兴冲冲地去洗手了。
虽说是让他帮忙,田柩国还是放心不下。鱼rou不用煮得过久,因此很快就被盛起来装进白色的瓷碗里面。
田柩国在煮下一道之前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金泰亨。果然是没怎么进过厨房的,就连切菜都僵手僵脚,执拗的样子也让人想笑。田柩国不由得多看了一点时间,最后过去帮他把放在一边的的水果刀移开了:“小心点。”
又看了一会儿,觉得金泰亨的姿势实在是别扭,于是自然地走到他背后,两条手臂环过来,手把手地教他应该怎么用刀。